魅兒看了看我,扭頭走了,理由很充分“1分鐘到了。”
有個性,我歎了口氣,一看朱莉,我嚇了一跳,朱莉竟然掏出槍,指著魅兒,我立刻用身體擋住了“你瘋了!她是我們女兒!”
“卡羅,你就不該回來!”朱莉握著手槍說道,說完,她就扣動了扳機,我做夢也沒想到,有一天,朱莉會開槍射擊我,我看了看胸口,嗯,不怎麼疼,但是好多血……
在紛飛的彈雨和炮火聲中,我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覺。
醒來的時候,我誤以為奧拉又在給我做暴力的心肺複蘇,胸口疼的眼前一片金星,一群人尖叫起來,吵得我頭也疼起來了,嘴也乾的要死,對了,我中槍了,可能失血過多“水……”
一束亮光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照的我睜不開眼,有個熟悉的聲音說“給他點水喝,但是彆太多,唉,這個不行,會嗆著他的,用注射器。”
水流進嘴裡時,我能品嘗的出來,那水是甘甜的,真的很甜,不是放了糖的那種甜,而是自然的甘甜,或許隻有重新活過來的人,才能嘗的出來,我漸漸適應了光亮和疼痛,眼睛也看的清楚了,麵前時幾個熟悉的臉龐。
“咳咳……哎呦,疼。”我咳了兩下,牽動了傷口。
“麻醉劑。”說話的是美瑞,她給我打了一針,我立刻感覺好多了,我看了看周圍“我在哪?”
“萬王之城。”歐格雅換了發型,看起來更動人了,我笑了起來“見到你真好,你更漂亮了,你怎麼在這?”
“聽說你回來了,我就來了,偏心啊,親愛的,先去找朱莉,也不來找我。”歐格雅這話是笑著說的,可落起了眼淚,我喘息了一下“對不起,我錯了,兒子呢?”
歐格雅抹了把眼淚“你找哪個兒子啊?”
“咱們的嘛。”我笑著說。
歐格雅笑了“跟他的哥哥和姐姐玩呢。”
“啊!卡羅,你醒了。”艾爾莎撲了過來,我立刻哭了“祖宗,疼啊!”
艾爾莎壓我胸口了,美瑞嚇了一跳“艾爾莎,你慢點,嚇死了。”
“對不起,對不起。”艾爾莎不好意思的說“好老公,想我了吧?”
“他才不想你呢,又多了兩位妻子,哪裡輪得到我們。”歐格雅說道,我苦笑了一下“吃醋了?”
“誰吃你醋。”歐格雅哼了一聲,艾爾莎立刻笑著說“我吃,我吃。”
我笑了起來,撒嬌道“傷口好疼,親我一下吧。”
艾爾莎立刻吻了我一下,歐格雅也笑著吻了吻我,美瑞笑著搖搖頭“他不能太激動啊,你們差不多就可以了。”
“我昏了多久了?”我問道,歐格雅歎了口氣“2天,你回來怎麼不聯係我們?”
我哭了“你們怎麼不在王城了?我好不容易回來的。”
艾爾莎給我擦了擦眼淚“彆哭,我們也不想的,我們天天盼著你回來,可是衛星掉下來了,移行網路也不通了,精靈族的心靈信標也差不多都凍死了,為了躲朱莉那個瘋婆子,我們就跑到維克城了。”????我看向歐格雅“你哪中槍了?”
歐格雅笑了笑“沒事,隻是擦傷而已,哦,我們給夢兒發消息了,她說會儘快來這裡。”
“彆讓她來了,路上不安全。”我說道。
“沒事,她坐飛艇過來。”艾爾莎說道“她真的……開槍打你?”
我歎了口氣,歐格雅拍了拍艾爾莎“說了不提這事了,卡羅,你還是安心休息吧。”
我突然想起件事“糟了,孩子們要吃紅燒肉,我……”
美瑞倒吸了一口涼氣“天啊,你沒成紅燒肉就是好的,歇著吧,這裡是萬王之城,哪家館子吃不著啊?”
歐格雅笑了笑“我會跟他們說的,安心休息。”
“特蕾莎沒事吧?”我問道,怎麼越來越困了。
“沒事,她守了你兩天,眼都哭腫了,去休息了,放心。”艾爾莎說道。
我實在是不敢閉眼了,怕醒不過來,但又困的要死“手……給我。”
兩隻溫熱的手,一左一右握住我的手,我才放棄掙紮,再次墜入黑暗中。
等我在醒過來,傷口感覺已經好多了,我看了看周圍,一個人都沒有,我捂著胸口坐起身,嗯?沒傷口?對啊,我也是腦殘了,有魔法嘛,唉?那上次醒過來,他們怎麼不用魔法給我治療?我摸了摸胸口,還是有疼痛的感覺,但又似乎沒有,心理作用嗎?
我活動了一下手臂和脖子,慢慢下了床,嗯,還有點暈,但慢慢走就沒事了,話說這是第幾次受傷了?我都有經驗了,或許可以寫本《傷員的自我護理》,一定比《演員的自我修養》要火。
我看了看房間,似乎是萬王之城的總督府,不過是客房,旁邊的椅子上就放著新的衣服,我慢慢換好,推門出去了,走廊也是空蕩蕩的,難道在開會?我扶著牆,慢慢向會議室走去,哎,終於看到人了,門口的兩名衛兵,一看我,就楞了一下,立刻跑過來扶住我,其中一個說“陛下,您醒了?”
我對這句充滿關心的廢話隻能報以感謝的笑容“都在開會?”
“是的,我這就去通報。”另一名衛兵說道。
“等一下,算了,我就不去了。”我說道,突然感覺很累,我還是老老實實回去躺著吧“哦,差點忘了,有亡靈攻擊這裡嗎?”
“陛下,這裡是北方,亡靈不來的。”一個衛兵笑著說。
我愣了一下“啊?憑什麼?啊,我還是說……為、為什麼?”
“不知道,反正過了普洛頓森林,就沒有亡靈了,這裡很安全,可能是太冷了吧?”衛兵笑著說。
“太冷了?”我感覺了一下周圍,窗戶都開著,絲毫感覺不到冷“冷嗎?”
“哦,是這樣,萬王之城,已經用魔法屏障罩起來的,還有人工取暖,所以並不冷,不過外麵就不好說了,唉,今天天氣預報你看了嗎?”士兵問他的同伴。
那名士兵想了想“零下30度,還有暴風雪,好像持續一周,下周不好說,可能還得下。”
我點點頭“行,挺好的,哦,你們站崗去吧,我自己慢慢回去了。”
“是,呃……陛下,您行嗎?”士兵問道。
我笑了笑“都是男人,你好意思說不行?”
兩個士兵一聽,笑了起來,我擺擺手,自己又扶著牆慢慢回去了,走到了寬闊的樓梯口,我實在走不動了,隻好坐在樓梯口處,休息一會,不知怎麼,我又想起了朱莉,我曾抱著她從這裡跑過,為了是去樓上的臥房一親芳澤,也曾端著雞湯從這裡拾階而上,我們也曾手拉手嬉笑著從這裡跑下去,還曾趁著這裡沒人,偷偷擁吻,我滿眼都是我們的影子,如夢如幻……
“人間五十年,與天地長久相比,
不過渺小一物,
看世事,夢幻似水。
任人生一度,入滅隨即當前……”
我沉聲詠頌道,我歎了口氣,入滅隨即當前啊……
一個人突然接續下去
“此即為菩提之種,懊惱之情,滿懷於心胸
汝此刻即上京都,若見敦盛卿之首級
放眼天下,海天之內,豈有長生不滅者也。”
一個人走上台階,衝我深鞠了一躬,我笑了起來,早該知道,能接這首詩歌的人,隻有他了,我笑了笑“空你急哇。”
“陛下,我的中國語已經說得很不錯了。”小健真一郎笑著說道,口音還有點奇怪,但他說得確實不錯。
我笑著點點頭“見到你真高興。”
“我也是,陛下,我聽您詠頌敦盛幸若之舞,為何有極強的悲傷感?”小健真一郎問道。
我輕輕歎了口氣“這首詩,本就讓人傷悲啊。”
“不,陛下,這首詩是感慨時光流逝,英雄人物如流星一般,一閃即逝,雖有悲傷之意,但更多的是感歎,可您剛才詠頌時,似乎多是失去的悲鳴。”小健真一郎說道。
我點點頭,伸手指了指台階“我看到了……很多快要消逝的影子。”
“我明白了,陛下為朱莉的背叛而傷心、苦惱。”小健真一郎說道“我聽聞陛下被她打了一槍。”
胸口驟然疼痛起來,我閉著眼點點頭,小健真一郎笑著說“陛下,您可知您剛才詠頌的詩歌,在古日本,還誰最喜歡嗎?”
“織田信長。”我說道“我也……很喜歡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