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已然過去,秋風吹起,吹散盛夏的燥意。
一個月,沈清笳的傷其實早好了,但她爹就是不讓她出門,在家憋悶了這般久,她也想出去溜達溜達。
“笳笳,笳笳,我被放出來了!咱們快一起出門玩。”
魏欣欣是沈清笳的表姐,生得活潑,性子也單純。
她們兩從前在一起玩,可以稱之為沒頭腦組合,儘乾些惹人的蠢事情。
上次雇傭山賊演戲那事,便是他們兩一起謀劃的,為此兩人都被爹娘關在家中,好不容易被放出來,魏欣欣自然撒歡極了。
魏欣欣一進來,就急切拉著她要出門。
沈清笳問她:“什麼事啊?你今天這麼激動?”
魏欣欣拉著她道:“今天狀元遊街啊,你被關一個月怎麼消息這麼落後了?快走吧,我早早就在重華樓定下了位置!”
“狀元遊街啊!”
沈清笳來了興致,正巧許久沒出門了,去湊個熱鬨。
魏欣欣一臉期待道:“聽說今年的狀元郎生得可好看了?”
“往年不都是探花郎好看嗎?今年倒是稀奇了,狀元郎生得比探花朗好看?”
“可不是嘛!快走吧。”
兩姐妹手拉著手來到重畫樓,來得有些晚,街道上已經人山人海了,都是來看狀元遊街的。
好不容易擠進了門,魏欣欣直接帶著沈清笳來到三樓定的房間。
隻是還未進門,便聽見裡邊少女們的嬉笑聲。
魏欣欣疑惑:“這不是我定的房間嗎?怎麼有人在裡邊?”
她直接推開門,屋內五六個少女圍坐在桌旁,似乎正在聊什麼愉悅的話題,隻是忽然被推門聲給打斷。
“陸依渺,你怎麼在我的廂房裡?”
“怎麼就是你的廂房了?先到先得,自己來晚了怪誰?”
一個姑娘蹭的拍桌子站起來,氣勢洶洶回懟魏欣欣。
“我看你是不挨打不知道東南西北了是吧?”
魏欣欣撩起袖子就要進門打架。
沈清笳卻攔住了她:“她們人多!”
言外之意就是打不過。
他們隻有兩個人,怎麼打得過?
魏欣欣瞬間要被氣炸了,總不能吃了這虧吧?打不過也得打。
沈清笳扯著魏欣欣不放,隨後叫了聲門外的人:“周楠!進來!趕走他們。”
很快,門外一道影子一般的人衝進屋子,少年隻是微微一站,氣勢便嚇住屋內其他少女。
通常女子們的口角之事,可從不會帶進男子來乾涉,最多就是你薅我頭發,我抓你臉,關起門來互毆。
陸依渺倒是半點不帶怕的,直接站在幾位少女前邊,叉腰道:“沈清笳!你要乾什麼?我可是一品將軍之女,你以為叫個下人來就能動得了我?”
周楠卻並未直接動手,而是站在陸依渺身側,做了個請的動作:“各位,請出去。”
“我偏不!”
陸依渺可不是吃素的,她自小練武,隨身攜帶一根長鞭,見周楠逼近,便抽出鞭子,想要甩在他身上。
隻是長鞭卻被周楠徒手握住,他僅三兩下,便用這鞭子將陸依渺給困住,全程並未觸碰到她分毫。
“你大膽,你知道我是誰嘛?敢這麼對我?”
“誰不知道你是誰啊?”魏欣欣直接給她一腳,將她往門口踢去,“趕緊滾!彆整天仗著你爹,仗著自己習過武就仗勢欺人!”
陸依渺差點被踢倒,幸好同行的姐妹扶住了她。
“到底誰仗勢欺人啊?”
“依渺,要不咱們還是走吧!”
本來他們也不站理。
原本他們是來定房間的,可奈何晚了一步,又正巧聽到最後一間房被魏欣欣定了去,這才想著他們搶先一步占著位置。
頂多鬨得不愉快了些,大不了大家一起擠在一個屋子看。
隻是魏欣欣那性子火爆,怎麼容得下被人搶了東西,兩邊自然是水火不容的。
再加上今天這沈清笳忽然開竅一般,膽子大了起來。
若按照沈清笳從前又蠢又激動,很快就會被陸依渺給打,怎麼今天這麼冷靜自持?
還隨身帶著護衛?
一行人被趕出屋子,陸依渺扯開困著自己的鞭子,心中惱怒,整個重畫樓都滿了,她們這時候走,豈不是要去下邊跟那群人擠著看狀元郎?
但他們被這護衛攔著,根本靠近不了窗邊,除非把她們帶的家丁都叫上來才有勝算。
但…這大庭廣眾之下,鬨出這種動靜好丟人的。
門口的姑娘們在氣惱,而那裡邊的兩位少女已經落座,正悠閒的喝著茶水,嬉笑談論,全然不把她們放在眼裡。
陸依渺看向擋住自己的周楠:“沈家給你開多少錢?我給你開雙倍!往後跟著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