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策點頭。
沈浩樂了,道“能收拾掉我,等於給你的人報了仇,麵子裡子都回來了,若動不了我,又會多個朋友,橫豎你不吃虧。”
蔣策笑而不語。
申城,內地最具現代化氣息的大都會,共和國向全世界展示三十多年飛速發展的重要窗口,加之近幾年反恐形勢嚴峻,安保是這座城市最為敏感的一根神經,一旦有人觸碰,會得到最迅猛的回應。
警車一輛接一輛趕到,大批警力封鎖現場。
蔣策亮明身份,說自己的保鏢被當街打死,一下驚動十幾位穿著白色製服警銜耀眼的警界大佬,爭相趕來,安撫蔣策,擲地有聲表態嚴懲凶手,以慰死者在天之靈。
沈浩依然不緊不慢喝果汁。
“快,調取監控錄像,調動一切可以調動的警力,圍追堵截殺人狂徒。”有人開始往下布置任務,顯然不認為殺人的人是孤零零坐在桌邊的沈浩。
“他就是殺人的人。”蔣策抬手指沈浩。
指揮下屬做事的人一愣,繼而聲色俱厲道“抓住他!”
“慢!”洪亮且極具威嚴的聲音從數十米外的街口傳來,在場的警界大佬全皺起眉頭,瞧向街口。
街口封鎖線外,出現比警車數量還多的黑色越野車,清一色凱迪拉克凱雷德,數不清的黑衣漢子下車,聚集到一人身後。
被團團圍住的沈浩雖然看不到來人,但聲音他
熟的很,秦洪,他絲毫不奇怪秦洪的及時現身。
這條步行街,距他住的老莊園,直線距離頂多一公裡,這麼近的距離,這樣的反應速度,算不上快,更談不上詭異。
“僅憑片麵之詞抓人,你們是知法犯法。”秦洪不怒自威,氣場十足,內地認識他的商界大佬多數得喊他一聲秦爺,官場上,上不了部級的,私下會麵也得這麼叫,雖說內地這些跟他有交集的人,沒幾個了解他真實背景,但在交往中或多或少察覺他代表的勢力,深不可測。
說他在內地能橫著走,一點不誇張,自然不把眼前這荷槍實彈的抓捕陣仗當回事,大聲質問的同時,帶領黑壓壓一片人,氣勢洶洶湧入步行街。
“站住!”
隨著一聲厲喝,警戒線內荷槍實彈的反恐精英如臨大敵舉槍,秦洪冷笑,率先抬腿邁過警戒線。
氣氛陡然凝滯。
光天化日,遠處聚集無數人瞧熱鬨,申城警方哪能任人挑釁,當即有人果斷下令銬了秦洪。
黑衣漢子們無所畏懼護住秦洪,推搡來犯之人,彼此火氣越來越大,一觸即發的節骨眼,一串轎車風馳電掣趕到,有幾輛掛著小號車牌,在申城,一零零以內號段,幾乎全是公務車,一零以內號段,意味著位高權重。
七八輛車,陸續下來二十多人。
“是蔣市長。”
“蔣市長好。”
零星呼喊聲逐漸蔓延成一片。
最後趕到的這夥人之中,一個戴金絲邊眼鏡穿白襯衣西褲的儒雅中年人衝呼喊的人們微笑揮手。
蔣崇書。
申城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市長。
這位家世非凡卻從鄉鎮一步一個腳印乾起來的共和國政界後起之秀,最終來到秦洪麵前,兩人的手握在一起,下令銬秦洪那哥們兒驚得麵無人色,執行命令的數十特警訕訕退開。
蔣崇書秦洪握手後並肩走入步行街。
“三叔和姓秦的怎麼來了?”蔣策盯著漸行漸近的蔣崇書秦洪納悶兒呢喃,蔣崇書正是他三叔,而秦洪是連他三叔都諱莫如深的神秘人物。
秦洪瞅見沈浩,三步並兩步疾行。
沈浩不等走到麵前躬身致敬的秦洪說啥,悠悠道“你來了,我想,我可以離開這兒了。”
“是的。”秦洪恭敬附和。
沈浩起身,淡淡瞥一眼蔣崇書,大搖大擺走出步行街,等在街口的黑衣漢子齊刷刷彎腰行禮。
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古斯特緩緩停在沈浩麵前,一名黑衣漢子跑過來拉開車門,請沈浩上車。
之前自以為是鄙夷沈浩的三個女孩遠遠望著這一幕,既驚又尷尬,在牛逼的人麵前裝逼,糗到家了。
柳小龍恍惚,再恍惚。
蔣策詫異問蔣崇書“三叔,他什麼人?殺了我的保鏢,就這麼走了?”
蔣崇書麵無表情道“人家一句話能讓數以千億計美元外流,對正處於轉型中的經濟造成多大的負麵影響,難以估量,就算死的是你,我也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