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陷坑前方的草木中彈起一道布滿尖刺的屏障,拍向堪堪掠過陷坑尚未落地的沈浩。
這麼凶險的連環陷阱,明擺著要沈浩的命,沈浩終於怒了,黑劍出現在手上,橫掃出去,將殺人屏障拍的支離破碎,殘片四射,聲勢駭人。
化險為夷的沈浩,腳落實地,收回黑劍,內氣不暢的情況下,駕馭這柄千斤重劍,太耗費體力,眼下,他不能浪費體力,前方的路,還很漫長。
砰!砰!砰!
槍聲接連響起,娜莎再次挺身而出,為沈浩擋子彈,這次,她不像先前那麼仁慈,把接住的彈丸一一彈回。
開槍的人,為詭異情形錯愕之際被飛回來的彈丸爆頭,驚恐神色好似凝固在臉上,死不瞑目。
長胡子叔侄倆,趴伏在草窩子邊,呆呆凝望傲立於天地間的沈浩和繞著沈浩閃爍移位的娜莎。
槍聲消散。
意味著開槍的人全被娜莎送入地獄。
“還有兩個,殺不殺?”娜莎問沈浩的同時瞥了眼幾十米外叔侄倆藏身的草窩子,嚇得兩人魂不附體。
“算了。”
心係何媛的沈浩,懶得趕儘殺絕,繼續向南狂奔,娜莎緊隨其後,逃過一劫的叔侄倆虛脫般跌坐在草窩子裡。
“叔,咱們,咱們是不是遇上不乾淨的東西了。”
“不,不,不好說。”
臉色慘白哆哆嗦嗦的長胡子明白侄子所謂不乾淨的東西指什麼,妖啦怪啦鬼啦,這些玩意,老一輩兒說的有鼻子
有眼,挺邪乎,挺嚇人,他以前不怎麼信,可今天的遭遇,嚴重脫離他認知範疇。
搞不好,這一男一女,真不是人。
胡思亂想的叔侄倆戰戰兢兢躲在草窩子裡,不敢挪動。
夜幕降臨,摔斷腰的矮個子仍儘力發出微弱的求救聲,卻始終沒人來救他,他哥、老毛、刀疤以及其他人,不知去向。
他快要絕望時,聽到不遠處有動靜,以為熟人來救他,喜出望外轉臉,傻眼了,一頭黑熊正一步步接近他。
以往,他遇上這畜生,絕對兩眼放光,野生的成年黑熊,全身是寶,光是四隻熊掌,十幾斤的分量,黑市轉手,不低於五萬,世麵上那些千元左右一斤的熊掌,來源於人工飼養且取膽汁多年老弱病死的熊,沒法跟野生的比。
現在,他遇上這頭熊,不但興奮不起來,還恨不得朝著自己太陽穴來一槍,死個痛快,無奈長槍掉落在幾米外,已然癱瘓的他,望之莫及,幾近崩潰,衝著黑熊,歇斯底裡喊“滾開!滾開!”
出來覓食的黑熊哪聽他的,猛撲過來,撕咬。
淒慘叫聲,響徹夜空……
三天時間,沈浩從西伯利亞林區邊緣,一路向南,終於趕在鬆本元鑒定下的時間前,返回申城。
夜深人靜。
榮福會門外依然豎著暫停營業的牌子。
沈浩從暗影中緩緩走出,來到這座中西合璧又有點民國風情的莊園前,百年前,它是日不落帝國的領事館,後來變為“宋公館”,再後來,收歸國有,而今,它是達官貴人私會的場所。
無論哪個時代,這座莊園,在申城,有著特殊分量。
緩緩前行的沈浩漫不經心睨一眼寫著“榮福會”仨字的鎏金牌匾,走上正門前的台階,無所顧忌抬腳踹門。
哐當!
被踹開的兩扇門重重拍在門廊牆壁上,震動整座莊園。
門廊兩側整齊排列的黑衣漢子齊刷刷側目,怒視沈浩,沈浩對此視而不見,從容前行,走過門廊,走過中庭,站在正廳門外。
此刻,大門重新關閉,幾個黑衣漢子上栓落鎖,原本貼著門廊兩側站立的數十人,迅速移位,堵死門廊。
沈浩聽著後路被切斷的動靜,頗為不屑笑了下,若是幾十個人,兩扇門,就能斷他後路,他早死了。
正廳的門敞開。
古香古色的廳堂內,肅立百餘穿練功服和木屐的精壯漢子,沈浩微微皺眉,生出一種穿越回民國初那座虹口道場的感覺。
“沈先生,聽說,你很能打,我想了很久,決定用這種方式歡迎你的到來,這些人,是我從山田組挑選出來的高手,應該不會讓你失望,打倒他們,你就能見到美麗的何小姐。”正廳最裡麵的木塌上,穿著寬鬆和服的孫本元鑒盤腿坐在一張小木幾旁,邊說邊享用清酒和生魚片,美豔無雙的曾嵐低眉順眼跪坐他背後,為他揉肩。
華夏功夫。
鬆本元鑒素來嗤之以鼻。
這次他不僅要殺掉沈浩,還要讓大和民族的勇士,認識到華廈武術徒有虛名,遠不如傳言那麼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