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神色不變，繼續給柳神擦拭身體。
如此出格的做法，自然引起了村民們的注意。
不過他們不知道其中的緣由，都以為是祭靈吩咐石磊做的。
聚攏在柳樹樁周圍的人越來越多。
緊挨著焦黑而巨大柳木的是一座院落，由巨石堆砌而成，這是老族長石雲峰的院落。
院落外的動靜引起了石雲峰的注意。
他走出院門，就看到了掛在柳樹上給柳樹擦拭的石磊，他的心跳漏了一拍，連忙往前走幾步，想讓石磊下來。
走到一半，他才反應過來，既然祭靈大人任由石磊施為，說明這是祭靈大人允許的，所以石磊是安全的。
周圍的村民看到族長出來，有幾人主動走了過來。
之前教導石磊的中年男人神色嚴肅，對族長問道：“族長這是祭靈大人要求的嗎？”
“以前祭靈大人從來沒有提過任何要求。”
“祭靈大人這是準備做什麼嗎？”
“我剛才在熬煮獸奶，沒有聽到任何動靜。”族長微微的搖頭道。
他並沒有懷疑石磊擅自行動，石磊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娃，平時這娃娃對祭靈很是尊敬。
娃娃們總是稱呼祭靈大人為柳神，其中石磊叫得最多也最真誠，偶爾還上供獸奶。
隻是祭靈大人讓石磊擦拭身體，是要做什麼嗎？
上一任祭靈每次出戰鬥都要收拾的威武霸氣，所以他認為這一任祭靈要出戰了。
如果是出戰，為什麼不通知他們？
族長想到這裡，眉頭深皺，不願意跟他們交流的祭靈實在是太麻煩了，更麻煩的是如果祭靈真的要出戰，那他們跟還是不跟？
中年男子眉頭微皺，繼續推理道：“祭靈大人是不是打算進山？”
“最近很不對勁，深夜總是能聽到巨大的聲響，我偷偷遠眺過，有大家夥路過我們的村子，動靜那麼大，這山脈深處肯定發生了什麼。”
“嗯，昨天夜裡我也被驚醒了幾次，半夜隻感覺皮骨發寒，一定是有什麼洪荒巨獸從這裡路過。”另一名中年男子補充道。
這話頭一開，幾名中年人先後開口，他們或蹙眉或深思，討論最近出現的危險征兆，覺得大荒深處有靈異事情發生。
“我覺得這大荒深處可能出現了不得了的東西，吸引了周圍地域一些太古遺種的注意，他們紛紛趕過去了。”老族長石雲峰思忖良久之後說道。
“該不會是出了天材地寶吧？”一個中年人頓時瞪圓了眼睛，須發皆張，露出驚容。
其他人也紛紛露出異色，眼神變得火熱，但很快眸中的火焰又都熄滅了，天材地寶不是他們能得到的，山脈最深處太危險了，沒人敢進去。
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人能活著進出一趟，深山中各種強橫荒獸出沒，即便集齊石村所有人一起闖，也泛不起一朵浪花。
老族長看到族人們神色各異，朗聲道：“不該想的彆想，最近還是少出村子為好。”
“而且此時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
此言一出，周圍頓時一靜，族長能想到的，他們自然也能想到。
從他們以往的經曆來看，收拾儀容，這是祭靈要出村的征兆。
其實收拾儀容還是最簡單的，他們聽過傳說，某地的祭靈出行，都要配備奢華的儀仗，一路之上敲鑼打鼓，威風凜凜。
他們村子當然沒有那樣的儀仗，而且祭靈出行，他需要考慮更為嚴重的事情，他們跟還是不跟？
在一群人的注視下，石磊有條不紊的給柳神清理。
這種小場麵的圍觀他是一點都不虛，在藍星他見過的大場麵太多。
一個時辰後，十幾米大八九米高的柳樹樁都被他清洗了一遍，嗯，柳樹枝除外，整個柳樹樁現在隻有一根柳樹枝，他不敢去動。
他轉頭看了一眼桶中的水，水清澈無比，不愧是柳神，一點泥都搓不出來。
石磊提著桶站在柳樹樁麵前，對著樹樁虔誠一拜。
幾秒鐘過去，沒有任何異象。
這…
柳神不想理他？
嗯，肯定是還在修複傷勢，沒空理他。
石磊不動聲色，提著桶往族長家的方向走去。
秦怡寧夫婦將他和石昊拜托給了族長，他們都是族長養大的。
離得不遠，幾步就走到族長的麵前，石磊親切的叫道：“爺爺。”
從小被族長養大，他已經把石雲峰當成真正的爺爺。
族長石雲峰先是看了一眼祭靈，神情凝重道：“你跟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