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玄火門的弟子飛奔而來,還沒擠到近前,就聽人群中突然發出一陣驚呼。
原來,當閆巍一斧子砍在那男子大腿金甲上時,隨著一陣刺耳的金鐵交擊之聲,那男子全身的金甲竟然瞬間消失不見。斧子雖然被擋了一下,還是砍在了腿上,劃出一道深深的血溝。
那男子吃痛,噗通一聲坐倒在地,長棍鏜啷啷落地,轉瞬間麵色驟變,一臉驚恐的看著自己的雙手,道:“我,我的靈力,怎麼調動不起來了!”
閆巍偷偷瞄了沐青一眼,突然雙手一撒,斧子落地,也是一臉驚恐的看著自己的雙手,罵道:“他奶奶的,我的靈力也調動不起來了!”
這下,把圍觀的眾人都看愣了。剛才明明還打的風生水起,怎麼這兩人都說靈力無法調動?
閆巍這演技,是經過玉坤和沐青二人手把手教了整整三天的。
隻見他突然坐倒在地,手捂丹田,張著大嘴,似乎是呼吸困難,好一會兒,無比憤恨的吐出四個字來——“酒裡有毒!”
這句“酒裡有毒”喊的撕心裂肺,鬼哭狼嚎,喊出了無比的悲憤與慘痛,就好像小貓的尾巴被門給擠了。
此言一出,果然是振聾發聵,聲震全場。
在場的修士們紛紛一邊內視,一邊催動靈力。
這一催可不得了,修士們隻覺得若是微微發力,並無甚異樣,但是若是突然間猛催一下,一股無力之感就會從丹田生出,迅速傳遍全身經脈,導致全身酸麻,如遭雷擊!
“怎麼回事?我的靈力也無法調動了!”
“我的也是……”
“我也是……”
“酒裡有毒——”
“我隻喝了半壺,現在就全身酸軟!”
“我都喝了兩壇了,這下完了!”
不單是靈動期的修士,就連靈晶期,一個個也是麵色煞白,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更有膽小者,立刻放出飛行法器,想要倉惶而逃。當然,他也不知道為何要逃,反正是先逃再說。可是,一催靈力,竟然連飛行法器也無法操控,在空中滴溜溜打轉,緊接著就摔了下來。
一名靈晶期的漢子拍案而起,雙目如電,盯著祝銀豹道:“祝道友,這是怎麼回事?”
在聽到閆巍喊“酒裡有毒”的一刻,祝銀豹和祝瓊林也是連忙催動靈力來試,果然發現自己已經中毒,不由也是心頭大駭。
等聽那男子發問,祝銀豹第一個反應是:今日怕是有人做了局,挖了坑,要借此機會除掉祝家和玄火門,最有可能是誰呢?自然是七焰門!
想到此處,後背已經冒出一層冷汗。
他也不理男子發問,轉身就向閣樓中跑去。
……
閣樓之中布置了隔音法陣,以免外麵的喧鬨影響到火祝兩家人的談話,所以,兩宗的核心長老、直係親屬湊成的這十桌人並沒有發現院內的異變,正在推杯換盞。
祝家喝的是喜酒,火家喝的卻是悶酒。
喜酒喝的痛快,悶酒喝的憋屈。
看著祝金虎那一臉的得意,火烈這氣就不打一處來,偏偏這麵子還是得要,禮數上還得過的去,酒自然還是要喝。
於是,火烈提議,今日喝酒,誰都不許以靈力逼出酒力,就是實打實的真喝。他打定了一個心思:你們不是牛嗎?不是狂嗎?老子先在酒桌上乾翻你!
於是乎,這場喜酒變成了鬥酒,男女老少都參與其中,喝光的酒壇子已經摞的老高,雙方不分勝負,戰的正酣。
等祝銀豹急匆匆的跑了進來,祝金虎雙眼迷離,一把摟住祝銀豹,使勁把他按在桌上,醉醺醺的道:“老二,你……你來的正好,陪火兄……火兄喝上三大碗……我們祝……祝家男兒,怎會喝不過他火家!”
祝銀豹本想把祝金虎拉到一旁,偷偷相告,怎奈祝金虎就是不讓他開口,非要連喝三碗,才能發言,說這是規矩。
祝銀豹實在沒了辦法,把麵前酒桌一腳踹飛,怒喝道:“彆喝了!酒裡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