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緣界!
沐青沒有洗漱,脫下身上那身千瘡百孔又染了血跡的“夜行衣”,清潔溜溜的鑽入被窩,手臂枕在腦後,將今夜“行刺”的整個過程細細的梳理一遍,感覺並無留下隱患,一陣陣的困意便就襲來……
“凡人啊凡人,要吃,要拉,還要睡……不吃就餓,不拉就脹,不睡就累……”
沐青叨念一句,心裡忽而又想起了那個紫衣少女。彆的到沒什麼,隻是那少女的幾句話,越琢磨越是有些迷惑
那一刻,她為什麼說“你又要來追我”?按常理來說,她應該說的是“你為何抓我?”為什麼她卻說了個“追”字呢?為什麼加上了一個“又”字呢?
我追過她嗎?
我今天是第一次見到她啊!
這個“又”是指的我抓了她兩次沒抓到,“又”去接著抓她嗎?
感覺當時的語境,這麼解釋有點牽強啊!
後來,她走的時候,又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她說“總也追不上人家”。這個“總”是總了多久進去呢?單單就是今夜這一個時辰的追逐嗎?
下次再見,定要抓到她問個清楚明白……
沐青如此想著,那困意已無可抵擋,沉沉睡去……
……
第二日沐青醒來的時候,已是天光大亮。
沐青揉著惺忪的睡眼,從暖洋洋的被窩裡露出頭來,伸了個懶腰,一身的疲憊早已煙消雲散,隻剩滿身的輕鬆。仿佛經過昨天和那紫衣少女的一番“追逃遊戲”,心情也好了不少,那種“墜落凡塵”的失落感也淡了。
他伸手摸起那件舊棉袍披上,又看向床的另一邊,那件黑色棉袍已經不翼而飛,想必是被徐老爹拿走處理掉了。
沐青又是搖頭苦笑,心道我這凡人可算是做的夠格了,有人進我的屋,我竟然不知道,兀自酣睡。
這清風茶樓不是客棧,後院雖然不小,但可以住人的房子就隻有十幾間,就是專門留給一些雜耍、唱戲的班子住的,還有一間馬棚。沐青算是“特殊人群”,待遇和徐老爹、徐一枝一樣,單獨住一間,而其他人,至少也是兩人一間。
此刻,這裡就隻有徐家班眾人居住。
所有人差不多都起來了,有人在打水洗漱,有人在練功,有人捧著一碗麵條蹲在門口邊吃邊聊。徐老爹正坐在井邊,抽著一袋旱煙,見沐青從屋裡出來,也沒過來打招呼,隻眯著雙眼投來一個微笑。
徐一枝走了過來,端著一盆清水,手腕上還搭著一條粗布麵巾道“楊大哥,洗洗臉吧。”
沐青嗯了一聲,抬眼看向徐一枝。雖然有了昨夜的接觸,但此刻,沐青還是分不清這是徐一枝還是徐二枝,不由湊近了些,小聲問道“妹子,你是……”
徐一枝低頭偷笑,小聲道“換過來了。”
沐青恍然,接下徐一枝手裡的水盆,道“謝了,我自己來。”
沐青正在洗漱,那個茶樓掌櫃馬尚富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一眼看到了徐老爹,急步上前,和徐老爹耳語起來。
徐老爹戲也不差,臉上的表情從平靜到驚愕,再到惋惜,再到驚懼,流轉自然,毫無滯澀,堪稱演技派高手……
沐青偷偷一笑,將擦過臉的毛巾搭到水盆邊上。徐一枝已經端了一碗熱騰騰的素麵過來,順手將水盆端走。
馬掌櫃走了,徐老爹將煙杆在井台上磕了磕,朗聲開口道“剛才茶樓的馬掌櫃過來,說城裡出了大事,有匪寇混了進來,所以一大早城門就戒嚴了,嚴查出城人等!大家夥要是沒什麼要緊的事兒,就不要出去亂逛,小心被當匪寇抓了!”
此言一出,眾人議論紛紛。
徐老爹又道“也不用太擔心,過幾天應該就沒事了!耽誤不了你們買年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