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想要用最後的幾天,陪一下父母,然後安排交代好一些事情。
無論如何,俗世都還是自己的根基,東海市的林氏菜館,一切都如舊,父母早已從原來辛苦上班的市井小民,變作了連鎖菜館的老板,臉上明顯富態了,流露的也多是得意自信的笑容,見到這些林飛很是高興,在菜館中幫了兩天忙,打雜端盤子,夜裡陪母親父親聊天打撲克,林飛像是一下回到了以前那種小職員的日子。
有人愛抱怨上帝的不公平,但林飛卻感覺上帝永遠是最公平的。
隻不過每個人觀察評斷問題的角度不一樣。
以前他雖然過得窮酸,粗茶淡飯,但日子安逸平靜,除了上班其餘時間都可以自由支配,他可以去看電影,可以聽聽歌,可以瀏覽看八卦新聞,可以找朋友哥們喝酒吹牛,可以大街上欣賞自己喜歡的美女,可以攢幾個月的錢,為父母爺爺買件小禮物。
但現在,這些屬於市井小民的快樂都沒了。
他許久沒看過電影,沒聽過歌了,他更沒時間去關心明星的八卦,身邊的朋友也變少,很多人再無法交心,最多隻是相互利用,他對錢沒了曾經的欲望,視如白紙,對美女也沒了男人該有的衝動,而是大多時候都刻意的保持疏遠。
這些變化,坦白的說林飛並不喜歡。
但他明白,很多時候他彆無選擇,人活著就是一個動態的變化過程。
上帝給了他曾經想要的,卻也拿走了他曾經不珍惜,現在卻視若珍寶的快樂幸福,得與失就是上帝的公平,也是林飛眼中這個多彩世界的準則。
他去了福利院看望了那些孩子,有鬼臉和墨小月在他很放心,隨後又去了東海國醫會與那些熟識的國手交流了一下,因為名聲在外,林飛格外受歡迎,早已超越馮濟世成了國醫會的靈魂人物。
牧月還留在國醫會工作,並且負責著天龍慈善基金,林飛留出夜晚陪了她,時日很短,但她很滿足,等待她已經習慣了,也已經麻木了,隻要林飛記著她,就可以了。
心中有愧,林飛不忍,離開東海市的那天,林飛領著牧月去見了父母。
並且告訴父母,這是自己的女友。
張蘭與林軍自然高興的很,而牧月更是高興,顯然林飛給了她最想要的一個身份,林飛沒說關於結婚的事情,牧月與他父母也清楚,他不止一個女人,但大家都默契的避開了這些敏感的話題。
有了這個身份後,牧月可以常常代他來陪陪父母,而父母也可以與牧月談心,寬解一下她寂寞孤獨的生活。
離開東海市後,林飛去了濟北。
飛龍會與血狼組已經日趨完善,並且有了各種嚴謹的規定,前者擔負起了林飛手下百草堂天妃以及淘藥網的安保工作,並且還在擴展其他安保業務,而後者則開始陸續派出人手,搭建起了對林飛親人女人二十四小時的保護工作,這點讓林飛很欣慰。
他與鬼老薔薇梁虎,以及葉南徐猛袁胖子聊了大半天。
雲若晴也已經融入了飛龍會的教官生活中,且將劉易斯這個跟班調教的服服帖帖。
這些都是林飛勢力的核心成員,他必須關注,私下以自己的手段調查過這些人之後,林飛徹底放心了,不是他太多疑,而是人總歸都會變,他不希望自己信賴的這些女人以及兄弟,變得讓自己感覺陌生,或者寒心。
天妃珠寶內,周然處理完幾個文件後下班了。
出門便碰見了豆芽,這個年輕人,起初進入天妃的時候,完全是仰仗了林飛的名氣,很多人都懷疑他的能力,甚至故意刁難他,但入職到現在,豆芽已經在數不清的玉石鑒賞中證明了自己的能力,成了天妃珠寶中最年輕,最核心的成員。
“周姐好!”
豆芽笑著打招呼道。
“早點下班,我見你白天老打瞌睡,注意身體。”
周然關心的道。
豆芽笑笑點頭,然後匆匆走了。
打車離開天妃珠寶後,誰也不清楚豆芽竟然去了一家處於紅燈區的足療店,林飛開車跟梢而來,眸中閃爍幾分失望,曾經那個單純可愛的孩子,像是已經在唾手可得的財富,以及燈紅酒綠的城市生活中消失了,在林飛的心中豆芽的天賦以及品行,是值得他信賴,可以用來托付天妃國際命脈的。
但現在,他有些猶豫了。
下車,林飛也進了足療店,他想看看自己這個徒弟,到底變成了什麼樣。
染著紅色頭發的美女上來就抱著豆芽喊弟弟,還有一名魁梧的中年男子,恭維笑著請豆芽坐下,又讓人泡了好茶,一陣攀談之後,桌上搬來了一個箱子,打開有一塊籃球大小的原石,看情況應該是找豆芽過來幫忙賭石的,林飛在另一邊透視看著這些,不由心中再次有了幾分失望。
越有才越低調收斂,人越安全。
相反越有才越得意,處處顯擺,這就容易引來嫉恨,是非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