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我們也沒吃,白來一趟,小熊老板說怎麼辦吧?”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擠兌得熊偉麵紅筋脹。他聽明白了,這三人就是來砸場子勒索的。
雅間之間隻隔著低矮的籬笆與竹子,聲音並無阻隔。不知道多少客人豎著耳朵聽八卦。事關蘭香苑的口碑。免單可以,賠錢絕不可能。
熊偉又急又氣又無可奈何。他正想開口退錢,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老板,這道菜還上嗎?”
熊偉驀然回頭,心裡百味雜陳,她不是不來嗎?
竹影搖曳,碎金的影子籠罩著一個煙視媚行的美人。暗紅描金的香雲紗旗袍勾勒出豐胸細腰翹臀。頸間的盤扣被解開了,潔白纖細的鎖骨間形成一個小小的渦。
席間三人的聲音被堵在了喉間,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傅朋朋托著菜盤過去,生怕惹怒熊偉似的,弱弱地又問了一遍“老板,最後這道菜還上嗎?”
旗袍是臨時和芍藥換的,穿在傅朋朋身上小了一點,短了一點。頸間解開了盤扣,下麵旗袍開叉幾乎到了大腿根,行走間雪白修長的腿若隱若現。妝也換了,粉櫻的口紅變成了一抹火烈般的紅。
豔媚入骨的漂亮與柔弱的聲音形成了致命的誘惑。
三人眼睛都直了。
和傅朋朋無需眼神交流,熊偉捏緊了拳頭,已換了滿臉笑“不知這位姑娘給三位行酒令可否?如果三位還是不滿意,今天這頓飯不僅免單還賠送三位雙倍的紅包。”
傅朋朋眼風斜斜瞟向三人,豔光四射,嫵媚勾人。
眼波流轉間,三人總覺得傅朋朋是在看著自己,拒絕的話實在說不出口,不知不覺間同時點了點頭。
熊偉暗暗鬆了口氣,叫服務員重新換熱菜。
呸!不過是些色男罷了。傅朋朋心裡啐了口,走到下首的幾案前端正坐好,從旁邊的矮櫃裡重新拿了幾壺酒,慢悠悠地調配“流觴居,取自曲水流觴。酒杯順水而下,停在誰麵前,便要聽令表演。不想表演就罰一杯孔雀開屏。”
溪水環繞涼亭,停在誰麵前都有可能。三人心照不宣,都想看美人表演,不由大聲讚好。其中一人情不自禁地問道“孔雀開屏,這是什麼酒?”
“先生當成是雞尾酒便好。”聲音依然柔弱,讓人以為她調製的酒像飲料一樣溫柔。
特製的酒杯被放入了緩流的溪水中,傅朋朋輕笑出聲“呀,酒杯停在這位先生身旁,先生是想唱首歌還是飲了這杯酒呢?”
“唱歌有什麼意思,喝美女親手調的酒好!”
退到籬笆門外的熊偉聽到裡麵傳來的歡聲笑語,笑了笑。
半個小時後,三人勾肩搭背搖搖晃晃出來,傅朋朋笑著送到門口“先生常來哦!”
“來!一定……來……找你……喝!”
大著舌頭回著,腳下一軟就癱坐在了地上。
熊偉趕緊叫男服務生將人扶了出去。
目送三人離開,熊偉和傅朋朋同時伸手,默契地擊了下掌。熊偉嘖嘖直搖頭“高度酒調和的孔雀開屏,喝了迎風七步倒。醉不死這三個王八蛋!”
傅朋朋朝熊偉伸手“親兄弟明算帳!”
熊偉心疼地抽出兩張鈔票塞她手裡“你不是見死不救麼?”
“可憐你唄!”他這麼一說,傅朋朋想起來了“媽呀,我的麵試!熊偉你給我記著,誤了我的麵試,我削死你!還不快點開車送我!”
一看時間兩點了,熊偉拉著她的手就往外跑“開車怕堵,我騎電瓶車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