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血歸來宅女為謀!
“鐘小娘,鐘小娘,醒一醒,醒醒……”
正在鐘小娘苦苦哀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之時,耳邊傳來溫媽媽的喊聲,她努力睜開雙眼,猛的從睡夢中驚醒,額頭冒著豆大的汗珠。
她看著溫媽媽,方知方才是在做夢,舒了口大氣。
溫媽媽將圍帳收好,取來熏好的衣裙,問道“鐘小娘,是做噩夢了吧?”
鐘小娘從榻上坐起身來,望了一眼窗外,有氣無力的問道“什麼時辰了?”
“辰時四刻了。”
“家主可有來過?”
“家主從聽雪閣出來,就直接去衙裡了。”溫媽媽一邊說著,一邊為她穿衣袍。
“昨晚到現在,可聽到有人提起過大姑娘的婚事?”
“大姑娘的婚事是喜事,府裡的丫鬟婆子們難免閒來無事碎叨。”說到此處,她特意壓低聲音繼續說道“不過,昨日之事,倒是一點風聲也沒聽到。”
沒消息就是好事,但願這丫頭這次能順遂。
她用準備好的溫水洗漱完,坐到梳妝台前,溫媽媽開始麻利的替她上妝梳頭。雖說一切風平浪靜,但她仍然愁容滿麵,看樣子還是擔心司馬黛媱之事。
今日,是個好天氣,暖陽東升,萬裡碧空,空氣中夾雜著春天的味道,讓人莫名的覺得心曠神怡。
用過早膳,柳氏又開始整理明日就要送去司馬府的聘禮,手裡拿著聘禮單,仔細的比對著,嘴裡小聲的喃喃自語道“聘餅兩盒,四式海味冬菇兩包,元貝兩包,發菜兩包,蠔鼓兩包……”
晚起的餘默褚,恍恍惚惚用過早膳,在院裡尋找著柳氏的身影。
餘府並不大,就那麼幾間屋子,餘默褚沒費多大工夫就找到柳氏跟前來。
柳氏見他進來,拿著清單迎上來,扯著嘴角噓寒問暖道“默褚,你起來呐?怎麼不多睡會兒?還有沒有哪裡不適?你老師那邊,為娘已差人送過早膳過去了。”
“噢!”
“來,你過來看看,看看還有沒有什麼疏漏,這裡是清單。”柳氏將餘默褚拉到那堆聘禮旁,將清單塞到他手裡。
餘默褚緊緊拽著清單,眼神空洞,看著那堆散發著喜氣的聘禮,他緊鎖著眉頭,臉上露出幾分恐懼之色。
他很隨意的翻看著聘禮,撫摸著那幾錠白花花的銀錠,幾次欲言又止。
柳氏以為他是因為聘金少而不開心,忙解釋道“為娘也知道,區區幾百兩,對司馬府而言是少了點。但你也知道,你父親隻是個縣令,為官清廉,每年也就那幾十百把兩俸祿。為娘省吃儉用也就省下這麼些。你未來嶽父嶽母都是通情達理之人,她們說隻要你好好對他家姑娘,這些世俗的東西走個形式即可。”
柳氏喋喋不休的說了好大一通,餘默褚好像並沒聽進去。
“母親,兒子不想娶她。”
餘默褚的話,如一道晴天霹靂,打斷了柳氏說話,柳氏驚得目瞪口呆。
兩個人的視線交織在一起,柳氏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半響,柳氏才問道“你說什麼?”
“我不想娶她。”餘默褚斬釘截鐵再次重複自己的話。
“你說什麼瘋話,你知道這門親事求來有多不易嗎?再說,當初是你嚷著要娶她的,這會兒,凶吉已卜,聘禮明日就送去司馬府,你卻說不想娶?若是沒睡醒,就再回去睡會兒,彆在這裡白日說夢話。”柳氏說得唾沫橫飛,一把從他手中奪過清單,揮手示意他快出去。
餘默褚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喪著臉道“母親,兒子求你,幫兒子退掉這門親事,求你了。”
“你起來,你這是做什麼,男兒膝下有黃金,怎麼動不動就跪?”
“反正聘禮還沒送過去,那一切就還來得及,母親,你就幫兒子找個借口,推掉這門親事,算兒子求你了。”餘默褚緊緊拽著柳氏的衣裙,苦苦哀求。
方才,柳氏還以為餘默褚是在說胡話。可此刻,看到餘默褚一臉認真的樣子,她似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
“你先起來再說!”柳氏躬身抓著餘默褚的雙臂,試圖將他先扶起來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