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然陸書墨!
幾名護士將我按緊在手術台上,向我解釋“陸太太,你肚子裡的胎兒已經沒有胎心,如果不立刻手術,你會有生命危險。”
我一直覺得,上天很憐憫我。
在我小時候被人綁架時,能遇上陸書墨;
在我整個青春期,同樣有陸書墨的‘陪伴’;
甚至,我還如願嫁給了他。
雖然我失去了光明,但在我心裡,他就是我的光。
或許,是因為我對他的執戀已深入骨髓。
我一直想要個屬於我們的孩子,結婚一年,千盼萬盼終於盼來了,卻在知道它存在的瞬間也是它離開的時間。
眼淚好像怎麼都流不儘。
我天生對麻藥有耐藥性,此刻能清楚感覺到冰冷的械具刮著我身體的痛,可身體的痛,比不上我的心痛。
溫熱的東西從我身體裡流了出來,那是我的孩子。
“它能留下嗎?”我顫著聲音問。
手術室裡一片寂靜,我幾乎能猜到醫護人員的表情,大概,徹徹底底覺得我是個瘋子,還是個變態吧。
我輕喃解釋“我想親自埋葬它。”
“陸太太,我們會問一下陸先生的意見。”
陸太太……,此刻我覺得無比諷刺的三個字。
手術完成後,我被推到病房。
孤零零又冰冷到毫無生氣的氣息,還有四周黑沉沉的黑暗,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第一次,我害怕這樣的孤單跟黑暗。
即使,在過去一年我習以為常。
我從病床上搖搖晃晃下來,拔了手背的針頭,我看不見,腦海裡卻湧出迫切想要逃離這種黑暗的念頭,如瘋長的蔓藤,無法壓製。
扶著外麵走廊的牆,我突然不知道該去哪。
我甚至連電梯都不知道在哪。
瞎了我,是個廢物。
突然,聽到道熟悉柔弱女聲“書墨,也許不是希然做的,她眼睛看不見,可能是我不小心走到那裡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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