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哀家畫這幅畫的時候,才十三歲,他說,哀家在他心中就是這麼慈祥的。”皇太後與貴太妃說著,忍不住就落淚了。
貴太妃一晚陪著她,也沒睡覺,她派出去過好幾撥人,但是慕容桀一直在夏子安身邊,壓根無法落手,所以這一晚,皇太後是悲傷,她是著急。
尤其如今馬上天亮了,按照禦醫的說法,梁王是熬不過今天早上的,雖然還沒前來報喪,但是想來差不多了。
“姐姐彆難過了,阿鑫自有去處的。”貴太妃言不由衷地安慰道。
皇太後長歎一口氣,“哀家在這後宮一輩子了,怎不知道生死由天不由人?半點強求不得,隻是,傳出去對阿鑫的名聲不好,他竟是叫一個女子送走的,有禦醫不用,外人會怎麼說?”
貴太妃如坐針氈,一旦梁王死了,矛頭將會直指向阿桀。
皇太後知曉她心裡想什麼,輕輕地道“妹妹,姐姐不怪阿桀,其實他是真的疼惜阿鑫,要怪就怪夏子安蒙蔽了他。”
貴太妃鬆了一口氣,“姐姐這樣說,妹妹真的是太高興了。”
“真有什麼事,哀家都不會降罪阿桀,他叫哀家一聲母後,又是你生的,是哀家的兒子,也是哀家的姨甥。”
“謝姐姐體諒,阿桀有姐姐這般看顧,是他的福分。”貴太妃說。
皇太後把畫卷收起來,神色一端,厲聲道“來啊!”
門外的孫公公進來,“太後,奴才在。”
皇太後抹去眼角的淚痕,毅然下令,“你帶人過去,查看梁王的情況,若進入彌留之際,馬上把夏子安帶走,賜白綾與毒酒,留她全屍,再到內務府宣哀家懿旨,著手辦梁王身後之事,著禮部擬諡號。”
皇太後最後一句話,是哽咽著說的,一夕之間,她似乎蒼老了許多。
公公黯然領命,“是!”
“多帶點人過去吧,攝政王有可能會不許你們帶走夏子安,但是,務必帶走。”皇太後強硬吩咐。
“是!”
孫公公帶著人去了長生殿,二十餘名宮衛,浩浩蕩蕩而去。
來到長生殿,倪榮走上去,“公公,帶這麼多人過來,有事嗎?”
孫公公道“倪大人,太後老人家讓奴才過來看看殿下的情況。”
慕容桀淡淡地抬眸,“你過來看就是,其餘人等,在外麵候著,不許進來。”
“是!”孫公公進來,先是跟皇後請安,在給攝政王請安。
皇後在破曉時候就起來了,一直守在梁王的身邊,看到梁王情況好轉,她一顆心才算落地。
見孫公公來到,她招呼他過來,“回去稟報母後,就說梁王情況好轉,呼吸也暢順了許多。”
孫公公詫異地上前,看了看梁王,梁王睡著了,但是臉色確實好很多了,且呼吸沒有像昨晚那樣艱難。
孫公公喜極而泣,“殿下真的好了?”
“是好多了。”皇後安慰地道。
孫公公道“太後老人家昨夜一宿沒睡,一直拿著梁王殿下為她畫的畫卷落淚,如今梁王好轉,太後一定高興壞了。”
慕容桀依舊眸色冷淡地道“孫公公先去回了皇太後吧,就說梁王已經好多了。”
孫公公抹了一下眼淚,連忙點頭“是,是,奴才先去報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