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臉色再沉了幾分,“子安,你馬上就要婚配攝政王了,不可胡鬨,趕緊上去給母親敬茶。”
這話其實是說給攝政王聽的,讓攝政王出言教訓一下子安的不懂規矩,因為,西門曉月是一品誥命夫人,子安沒有任何封號在身,若攝政王尊重封誥禮製,就該讓夏子安下跪敬茶。
老夫人覺得,攝政王應該不會因為這種小問題,便得罪晉國公一族。他是個聰明人,知道得罪晉國公一族對他來說,沒什麼好處。
但是,慕容桀卻仿佛沒有領會老夫人的意思,端坐在椅子上,手指輕輕地敲著扶手,一副不太耐煩的神情。
好似這些所謂的繁文縟節浪費了他時間似的。
和他一同神情的還有慕容壯壯,她沒有過問此事,隻是覺有些不耐煩而已。
倒是太子很是不悅,對子安道“你磨磨唧唧的做什麼?讓你下跪敬茶,你照做就是了。”
子安倒是十分合作,道“太子殿下的吩咐,臣女必定照辦。”
說完,便要伸手去拿那杯茶。
西門曉月的神情這才略微好轉了一些,她整了一下裙擺,等著子安下跪。
然而梁太傅卻在這個時候出聲了,“慢著!”
子安止住手,疑惑地看向梁太傅。
眾人也都看著他,大多數的人都明白梁太傅為什麼阻止子安敬茶。
因為太子出聲了,若太子不出聲,子安是下跪是磕頭梁太傅都不會管。
有時候,所謂的規矩與律法相衝突的時候,必須以律法為先。
太子出聲讓夏子安敬茶,本來就不符合律法,當朝太子去做些有違律法的事情,傳出去,太子豈不是遭人笑話?如慕容桀要追究,還能追究起來。
所以,太傅不可能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梁太傅淡淡地道“按照我大周《戶律婚姻門》規定,平妻是妾,若大小姐給她敬茶,便等同亂妻妾位,有違律法。”
西門曉月攥緊了衣衫,氣得麵容都有些發青,既然把律法都搬出來了,自然是不能再叫夏子安敬茶,但是,夏子安遞過來的紅包,她收不是,不收也不是。
若收下來,豈不是等同承認自己是妾侍?可若不收,這紅包就放在自己的身前,總不能丟了。
夏婉兒見夏子安一直磨嘰不願意敬茶,便想討好西門曉月,對子安道“姐姐莫要再惹事了,給母親敬過茶之後,大家便是一家人,論什麼妻妾?身份地位哪裡有親情重要?”
子安倒是有些為難,看著梁太傅,“大人,那這個頭,我是磕還是不磕?”
梁太傅心頭咒罵著子安的刁毒,分明是她不願意下跪磕頭,卻仿佛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把責任都往彆人身上推。
老夫人見狀,對梁太傅道“既然是平妻,便是相府的夫人,身為相府的子孫,給夫人磕頭敬茶是應該的,而且,曉月有封號在身,按照禮製,即便是老身,都得給她行禮,更何苦是小輩?”
梁太傅點頭,“老夫人言之有理,若以封號論之,大小姐確實是該給夫人敬茶的。”
“放屁!”
門外響起一道低沉不悅的聲音,便知道是禮親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