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覺得老王爺倒不是真的要診金,隻是透過要診金的方式告訴我們,人活了。”子安道。
壯壯的眼淚陡然就衝了出來,掩住嘴,泣不成聲。
子安抱著她,拍著她的後背,“哭吧,哭吧,哭出來就好。”
壯壯卻收住了淚水,伸手在臉上胡亂地擦著,“不,不,還是得準備診金,我們不知道他是不是這個意思,若因診金怠慢了傷情可不得了。”
說完,她急匆匆地便進去找賬房了。
子安與胡歡喜對望一眼,心酸之餘,也不禁鬆了一口氣。
翌日,便是祭天大典了。
在出發之前,所有預想的可能都演練過一次,祭台上也有重兵把守,安全係數慕容桀爭取做到最高。
皇帝的身子如今其實很不宜出門,風很大,鑾駕裡放了羽絨被子,子安還往他的手裡塞了暖手小爐,皇帝不想要,子安堅持要他拿著,凶巴巴的,最後皇帝妥協,隻是跟慕容桀說“你的王妃誰都得罪不起啊。”
慕容桀聳聳肩,“不知道,反正本王是不敢得罪,得罪了她,一根金針就戳死本王了。”
“手裡拿針的人最大。”皇帝苟同。
一路重兵開路,敲鑼打鼓的,引得百姓紛紛跟隨,都想參觀祭天大典。
當然了,大家都隻是想看,皇上是不是真的患了鬼麵瘡。
鑾駕是嚴絲密縫,瞧不見裡麵,所以,隻能是跟著去到祭壇。
皇帝身子虛弱,鑾駕走得很慢,一個多時辰才到祭壇。
皇室宗親和文武百官已經在等著了,鑾駕來到的時候,百官跪拜。
子安男扮女裝,扮作皇帝身邊的侍衛,所幸她不算矮,所以看起來並不那麼突兀。
攝政王慕容桀親率鐵騎,於兩旁護衛,上祭台,有百級石階,這對皇帝來說,是不可能的挑戰。
但是,子安早就在昨晚就已經設計好了一套滑輪繩索,可以把皇帝吊上去。
當然,不可能像架著鴨子般吊上去,而是把椅子捆綁嚴實,皇帝坐上去,高台上有八名侍衛拉著透過滾輪的繩子,滾輪裝置雖然簡陋,但是十分實用,虧得宮中工匠鐵匠聯合裝置才可以一晚上完成。
為了安全期間,子安還在椅子上加了安全帶,係住皇帝的身體,而且皇帝兩旁各吊著兩名武功高強的高手,一旦出現什麼事,高手可以立刻拉住他,以防出現不測。
百姓在皇帝走下鑾駕的時候,便已經下跪三呼萬歲,大家都看到皇帝那張透著蒼白的臉,沒有紅斑,壓根不是什麼鬼麵瘡,流言不攻自破。
子安是先上了高台的,看到底下沸騰的百姓,高呼萬歲的時候,聲音震天,心底也禁不住激動起來。
這種氣勢磅礴的場合,其實最容易打動人心的,也是最容易讓人沉迷權勢。
她看向慕容桀,他老人家依舊板著一張臉,沒什麼表情,倒是眼神十分警惕,如閃電般掃射四周。
他今天穿著一身黃色繡四爪真龍攝政王朝服,俊顏冷漠,比病怏怏的皇帝更有氣勢,更有威儀,而且,帥!
子安心底忍不住驚歎,太帥啊!
這樣一個出色的男人,是她的丈夫,是陪她走一輩子的人。
真是走了狗屎運了,她以前一直都認為自己會孤獨終老的,像她這種人,怎麼可能會找到合意的男人?誰又會願意陪她走一輩子呢?
但是,穿越了時空,她找到了。
胡思亂想之際,皇帝安全抵達祭台上,國師上前恭迎,子安退後一步,和其他侍衛守護在側。
慕容桀則帶著一隊親兵衛走上來,再布置防守,之後,便站在了皇帝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