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念及王妃是女子,舟車勞頓一定很辛苦,若要她策馬,怕是受不得苦的,他強自忍耐心裡的著急,卻也一路叮囑,馬車要快行。
疫症不能等啊,等一天,便死許多百姓。
出了城,抵達五裡亭,遠遠便見有數匹駿馬在候著。
子安讓馬車停下來。
祁王爺蹙起眉頭,這才走了幾裡地,就要休息了?這不要說五天,就是十五天也到不了北漠啊。
他硬起頭皮上前,對子安道“王妃,您是覺得累了還是餓了?”
這馬車已經是極儘舒適了,就算再矜貴的人,也不該走幾裡地就就覺得受不了了。
子安微笑,“不,不是的。”
她回頭吩咐小蓀和嬤嬤,“你們坐馬車跟隨大隊伍前行,我們騎馬,疫症刻不容緩,路上不能耽誤。”
“是!”嬤嬤應道。
柳柳,柔瑤紛紛下了馬車,走向五裡亭。
子安看著微怔的祁王爺,道“王爺,便勞煩您辛苦一點,陪我們策馬而去,好嗎?”
祁王爺頓時大為感動,“本王不辛苦,隻是怕辛苦了王妃。”
“我能撐住。”
做特工的,體力苦算什麼苦?三天三夜哪怕不眠不休,她都不打緊的。
這些馬匹,是夜王精心挑選西域的千裡馬,若不休息,日行千裡是沒有問題,隻要他們辛苦一點,兩天便可抵達北漠京城。
這具身體,是弱了點兒,但是,為醫者,在病人備受折磨的時候,使命感總能讓她疲勞儘消。
慕容桀,蕭拓,蘇青出城的時候便是騎馬,他們三人自然是不必說的,騎術精湛。
慕容桀也恢複了本來麵目,祁王爺對慕容桀道“慕容兄,這一次你們大周出手相助,這份情誼,本王銘記在心。”
慕容桀道“為兩國利好,本王該做的。”
就這樣,十餘騎揚塵飛馳,往北漠方向而去。
北漠京都皇宮。
無數金色飛簷佇立在日光中,流光溢彩,彰顯著天家富貴。
春風輕撫,吹綠了禦花園裡的柳枝,吹開了萬紫千紅。北漠的曹後坐在禦花園的涼亭裡,金色綢緞繡大朵牡丹的皇後朝服顯得她貴氣無比,保養得當的肌膚看起來十分光滑溫潤,淡抹脂粉,遮掩眼角細細的皺紋,身穿緋色宮裙的侍女兩邊排開,她身後是殿宇
深深,日光傾瀉,好一幅美不勝收的畫卷。
她神態懈怠地看向旁邊站著的青年男子,“楚月,此去大周,事事小心。”
“母後放心,兒臣知道。”那被成為楚月的男子,器宇軒昂,天庭飽滿,一身月白色的長袍,顯得身段頎長,英武不凡。
他是北漠皇帝的第七子,被封為齊王,蘇貴嬪所生,在北漠皇帝的十二位皇子中,算是最不得寵的一個。
而北漠的太子,是皇帝的第四子,曹後所生,唯一一個嫡出的皇子,珍貴無比,曹後自然不可能讓他去大周的。但是,疫情刻不容緩,祁王那蠢驢,竟提出要太子去大周做質子,滿朝文武,竟也同意,所以,曹後不得不想了個折中的辦法,讓齊王代替太子前往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