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麼感受?不外乎是想念家裡的高床軟枕了。”子安輕笑,心裡卻有些悵然。
“我們這一次是帶著功勞回去的。”慕容桀言簡意賅。
“是啊,矚目,卻也會變成眾矢之的。”子安看著鏡子裡的容顏,這些日子的忙碌奔波,加上受傷臥床,臉色蒼白得很,眼底的淤青散不去,憔悴得自己都不忍目睹。
“本王定不會叫你再受委屈!”慕容桀眼底冷狠。
“我未必就會委屈。”子安走過去,雙手攀上他的脖子,他一伸手,攔腰抱住橫坐他的腿上。
自打成親,便很少這般耳鬢廝磨。
子安輕聲道“老七,回去之後,你該做什麼,便做什麼,千萬彆因我有所顧忌。”
慕容桀眼底有一絲隱忍,張張嘴,卻什麼都沒說,隻是吻上了她的唇。
親熱一會,兩人才分開,子安實在是忍不住破壞風景,“話說,鎮國王爺與你交換條件,你救他了沒有?”
慕容桀揚起了眸子,“他會活著的,但是怎麼活,活成什麼樣子,那就不是本王該管的了。”
他點了一下子安微紅微腫的唇瓣,伸手一抱,兩人便滾在了床上。
慕容桀欺身上來,嘴裡有薄薄的酒氣,吐在子安的臉上,子安本多喝了幾杯,頭腦微熏,臉色紅得像一朵掐得出水珠的花朵,慕容桀入迷地看著她。
但是,子安卻有些心不在焉。
慕容桀不悅地道“腦子裡想什麼呢?這麼不專心。”
子安乾脆便坐起來了,道“那日在宮中飲宴,我見康平帝身邊的宦官有些眼熟,倒不是說長相眼熟,隻是他的動作,步伐,背影,似乎在哪裡見過。”
“宮中的人你能認識幾個?”慕容桀笑道。
“是不認識的,就進過那麼一次宮,且連皇帝都沒見過的。”子安也覺得費解。
“那你許是多心,你彆擔心太多,臨走的時候,本王已經跟祁王……”
子安猛地抬頭,“祁王,對,那人的動作,步伐,都酷似祁王。”
慕容桀一怔,然後伸手抹她的額頭,“你沒事吧?一個宦官怎麼會像祁王?而且,若真的像祁王,怎本王沒瞧見。”
“不是長相,而是背影,動作,都像極了祁王。”子安腦子裡覺得有什麼東西卡住了一般,怎麼也想不到其中的玄機。
慕容桀想了一下,忽然打開門去找伶俐。
伶俐過來聽得子安這樣說,皺著眉頭想了一下,“這易容術,能改變一個人的容貌,但是,肢體語言因為習慣的原因,總是很難改變,所以,有些人被揭穿,多半是因為慣性的動作手勢和說話的語氣。”
“伶俐,你見過楚敬嗎?”子安問道。
伶俐自負一笑,“自然見過,那北漠皇宮,我也走過幾次了。”
“那你覺得他和祁王,有相像嗎?”子安問道。
兄弟之間,有時候除了容貌相似之外,動作,神情也會相似。
子安這麼一問,伶俐便有些怔住了,“說起來,還真有那麼點相似,兩人很喜歡負手走路,走路的時候腰挺得很直,且我見祁王喜歡甩袖子,我入宮的時候見那楚敬,也有這個動作的。”
說完她便甩了一下袖子,示範一次。
慕容桀怔怔地道“沒錯,祁王是喜歡這樣的。”
子安猛地看向慕容桀,“鎮國王爺撒謊,楚敬沒有去南郡找洛親王,而是留在了康平帝的身邊。”
慕容桀冷靜下來,壓了一下手,對伶俐道:“叫蘇青和蕭拓來,事情或許有變。”
“是!”伶俐轉身便去。蘇青來的時候已經喝得七八分醉,但是聽得北漠有變,急忙一個激靈,酒醒了一半,和蕭拓一起瞪大眼睛看慕容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