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燕祖見她這樣,也有些心疼。
“不礙事,再趕一個時辰才休息。”子安道。
養尊處優好幾個月,忽然要這麼辛苦地趕路,她確實是有些不適的,但是,還能檢查一下。
刀老大也體恤子安,專挑好走的道路來走,免了許多顛簸。
到午時左右,三人才在一個小鎮停歇下來吃頓午飯。
“王爺知道了,一定會生氣。”刀老大憋了半天,瞪著吳燕祖說。
吳燕祖笑嘻嘻地道“可我們是大夫啊,大夫就是治病救人。”
子安瞧了吳燕祖一眼,對吳燕祖來說,沒什麼比治病救人更重要,想起他當初在青州,假扮一個成熟穩重的大夫來治療她,
當然,是為了賞金,但是他那種為了治病救人而不顧一切的精神,值得學習。
“阿祖,你要不要進惠民署啊?”子安問道。
吳燕祖怔了怔,“進惠民署?師父是嫌棄徒兒嗎?”
子安微笑著搖頭,“不是嫌棄你,隻是覺得,你該有一番作為。”
惠民署如今的醫風不算正,太需要有一個人去做引導了,當然,吳燕祖進去也隻能是從大夫做起。
如果有一天,他能做到惠民署的署正,那將能為大周的醫療界開創一個先河。
刀老大見吳燕祖還在考慮,便提醒道“你進惠民署如果混得出息,可能會當官。”
“當官?”吳燕祖擺擺手,“我不要當官,我是大夫。”
子安道“你進了惠民署,也是治療病人,當然了,你如果做得足夠好,便能以你的身份幫助更多的人。”
“徒兒不明白。”吳燕祖不懂得官場上的事情,更不知道子安有心培植他成為惠民署的署正。
子安笑笑,“以後會明白的,先不說了,快吃吧,吃了趕路,能不耽擱就不要耽擱,如今給過去的一部分藥支撐不住太久。”
吳燕祖粲然一笑,“師父您真是仁心仁術,自己都那麼辛苦了,還想著江東的病人。”
子安看著他,“我是被你感染了,或者說你提醒了我,讓我記得我是大夫的身份。”
來古代之後,她陷入宅鬥和權謀中,幾乎都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她是醫生,醫生的天職就是治病救人,沒有任何事情能比這個重要。
從宣誓那天起,就注定了她是必須要背負這個使命,義無反顧。
吳燕祖笑了,“徒兒是聽了溫意大夫的事跡,才立誌要做大夫的,徒兒的醫術不好,一直想多賺銀子拜師,如今得師父收下傳授醫術,徒兒真的三生有幸。”
子安一怔,“拜師?拜師需要給銀子嗎?”
吳燕祖苦笑,“怎麼不需要銀子?您以為醫館裡的坐堂大夫隨便收弟子嗎?徒兒在醫館混過一陣子,是做學徒的,徒兒如此刻苦也學不到什麼,因為,不給銀子誰教你呢?隻能是學些皮毛的。”
子安一直以為,隻要進了醫館做了藥童,便能得師父傾囊相授,難怪大周的醫術那麼落後,每一家大夫都閉門自封,哪裡有進步?
這些年,都不知道多少大夫的心血沒有流傳下去。
想到這裡,子安更覺得惠民署招收藥童和醫士,免費授予醫術的政策需要大力推行。唯有這樣,才能使得大周的醫術進步,使得更多的病人受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