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舟抱著孩子進去的時候,有病人看見了虎頭,都紛紛湊上來摸他的臉蛋,虎頭趴在秦舟的肩膀上,顯得有些百無聊賴。
“放下就行。”有藥童過來,對秦舟說,絲毫都不詫異為什麼一個陌生人會抱著自家老板的孩子進來,又或許,這都是習以為常的事情了。
秦舟皺起眉頭,“放下就行?不怕他又跑出去嗎?”
“不打緊,便是抱走了,也會有人抱回來的。”藥童笑著說。
柔瑤生氣地道“你們的阿語大夫呢?”
“阿語大夫晚上坐診。”
“我們有要緊事找她。”秦舟說。
本以為還要費一些周章,但是秦舟這樣說了之後,藥童竟然說“是有急症吧?好,我帶你們進去找阿語大夫,她這會兒應該還能出診的。”
秦舟與柔瑤對視了一眼,看來,這位阿語大夫的架子倒也不大。
秦舟讓阿景等人在外候著,自己與柔瑤跟著藥童往後院裡去。
後院很大,剛掀開簾子,便聞得一陣陣藥香味傳來,秦舟四處看了一眼,隻見後院竟是一個四合院,有正屋和兩間耳房,中間有個天井,院子裡曬著草藥。
秦舟不懂得藥理,柔瑤卻懂得。
她走過去,瞧了瞧正在曬著的草藥,這些藥沒有怎麼處理過,看樣子是從山上采回來而不是在藥商裡購買的。
這寶元堂做得這般大,竟然是自己采藥的?
藥童敲開耳房的門,便見門開了。
“什麼事?”
一道溫婉的女聲傳來。
秦舟和柔瑤幾乎是同時猛地抬起頭,看向耳房裡的人。
早上的陽光,淡淡地打在她的臉上,應該是徹夜不眠的人,眼底有淡淡的淤青,素顏的臉帶著健康的顏色,那眼睛,那唇,那臉,那聲音,對兩人來說,仿若隔世。
“子安?”柔瑤喃喃地叫了一聲,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勁地揉著。
阿語大夫抬頭看著柔瑤,又看了看秦舟,臉上有狐疑之色,“兩位是來請診的?”
柔瑤一個箭步衝過去,一把推開藥童便拉住阿語大夫的手,激動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你不認識我?”
阿語大夫看著她,眼底似乎有詫異之色,“你認識我?”
“子安,夏子安,秦舟,你過來,你過來。”柔瑤猛地回頭看著已經定在了原地的秦舟,秦舟一雙眼盯著子安,幾乎沒有眨眼,武將的生涯讓她的自控能力很強,但是,如今卻忍不住地有些微顫。
“你們真的認識我?”阿語大夫看了看柔瑤,又看看子安。
“我是柔瑤啊,你怎麼能不認識我?”柔瑤急了,眼淚刷刷刷地就落了下來,“你怎麼能不認識我?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柔瑤,你看看,你仔細看看。”
“你剛才叫我子安?”阿語大夫仿佛還有些發愣。
“你是子安,夏子安。”柔瑤使勁地搖著她的手,恨不得把她的眼睛掰開一些,叫她看得認真仔細。
阿語大夫搖頭,眼神有些黯淡,“你們認錯人了,我叫阿語。”
“沒有認錯!”秦舟沉聲說,一步上去,逼近子安,“是你,我知道是你,你是夏子安。”屋內,忽地傳出“哐當”的聲音,像是有人打翻了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