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冷王悄醫妃!
夏婉兒渾渾噩噩間,好像又回到了自己在大周的閨房內,回到了自己舍下身段去撩撥慕容橋之前。
她如往常般坐在瑤琴前,點上香,素手剛放琴麵上,門外是夏霖喊她的聲音。
她想站起來去給夏霖開門,可是剛一站起來,周身的場景又換了。
她好像站在了庭院的走廊中,前麵是慕容橋,院子中央是被扇倒在地的夏子安。
看著熟悉的場景,她心裡警鈴大作,這一天就是她惡夢的開端!
不,她不要這樣子了,她不要去跟夏子安搶了!
夏婉兒衝了上去,想推開慕容橋,卻見剛才都還在的人突然都消失了。
轉眼竟是在一間牢室中,眼前,昔日雍容華貴的夏槐鈞躺在潮濕的稻草上,旁邊的尿液和糞便就在稻草的旁邊,雙手捧著一根並不顯眼的簪子。
夏婉兒心中滿是震驚和愧疚,眼淚不自覺的便流了下來,她踉踉蹌蹌的走到他跟前,跪下。
“爹爹,”見他如獲珍寶的將簪子捧在手中,她抬頭,“這是?”
她問了出聲。
可是卻沒有人回應她。
不過是一根普通的銀質簪子,沒有任何雕花,通體光滑,可以說是普通到難看的地步。為何能讓他如此小心翼翼的捧著?
夏婉兒就跪在他的麵前,可他卻渾然不覺。
看到夏槐鈞抱著簪子,渾濁的眼裡流出了汙濁的淚水,臉上充滿了悔恨和痛苦,喃喃著“爹爹對不起你,爹爹對不起你。”
“爹爹,對不起,對不起。”眼淚模糊了夏婉兒的視線,她此時哪裡還不知道這根簪子的出處?
是了,她想起來了。
這根簪子是夏子安的,被夏子安視作珍寶過的,她還曾經拿這根簪子來玩弄夏子安呢。
可是此時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難不成是——
夏婉兒當即站了起身,環顧了四周,可是卻沒有找到半分夏子安的蹤影。
就在她要回頭的那一瞬間,她聽到了身後傳來了利器刺入血肉的聲音,還有鮮血噴湧而出的聲音。
夏婉兒的身子渾身僵住,臉上滿是無助和驚駭的神情。
她顫抖著轉過頭來,當見到滿牆的鮮血之後,她終於是忍不住驚叫了出聲!
“不要,不要啊!”
她抱著腦袋蹲了下來,回憶如同惡魔般在她的腦海中瘋竄。
她是真的後悔了,後悔了,是她連累了對她疼愛萬分的夏槐鈞。
畫麵在一轉,她竟發現自己站著。
而遠處,夏老夫人被困在圓木上,眼睜睜看著憤怒的百姓手裡拿著石頭朝自己衝了過來,如暴雨一般的石頭砸落她的頭上,身上,鮮血橫流。
“祖母……”夏婉兒想衝過去阻止他們,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夏老夫人毫無辦法,隻能生生地受了這一切。
她掙紮了好久,她隻能閉上眼睛不去看這些,不去聽這些,不去想這些。
這些被她深藏在心底夢魘般的回憶,不知道為什麼會在此時此刻突然都爆發出來。
她想安慰自己這都不是真的,但是又不得不承認都是她連累的,所以上天才要懲罰她親眼見夏家母子的死狀嗎?
她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做紮心的悔恨,這在她淪落到當乞丐的時候都是沒有的。
突然,一隻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往上拉了起來。
她睜眼,就看到了慕容橋那張陰騭扭曲的臉。
“夏婉兒,你做了那麼多的孽,害得我一無所有,就想一個人享清福?”
“你走開,你走開!!”
夏婉兒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淩亂揮拳。
“冷靜點,隻是惡夢。”喬明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被禁錮住雙手的夏婉兒,這才停止住了動作,睜眼看了喬明鄴一眼,抓著他的手崩潰的嚎啕大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