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半小時,淩南封敲響彆墅大門,林拾秋拄著拐杖開了門。
彆墅裡沒有旁人,淩南封和林拾秋有說有笑的走進去。
不遠處的停車場,一輛邁巴赫安靜的隱在雪幕中。
一片片雪花降落在擋風玻璃上,擋不住清晰的畫麵。
車裡,陸霖淵指尖夾煙,倚在駕駛座上,單手握方向盤。
指節極有節奏的敲打著方向盤,發出清脆駭人的響聲。
車窗搖下,寒冷凜冽地吹進,不知太冷還是怎的,陸霖淵的臉色差的要命。
煙不斷地送入口中,化解不了心頭的煩躁,最後,他碾熄了煙,丟出窗外,車窗也被合上。
與此同時,緊閉的彆墅門突然開啟,換了衣著的林拾秋,被淩南封攙扶著坐上他的車。
車門迅速打開,陸霖淵一雙長腿還沒邁出車,就眼睜睜看著淩南封的車駛上道路,隱沒在雪幕中!
手背青筋暴起,緊緊握成拳頭。陸霖淵不假思索的上車,發動油門,緊緊跟隨!
彆克車上,林拾秋局促不安地攥著雙手,“南哥哥,我有些緊張。”
聞聲,坐在她身旁的淩南封笑著揉了揉她的肩膀,“放鬆些。”
“小時候我們三個一起玩,我爺爺最疼你了,常說讓你做他的孫媳婦兒。”
“是啊。”那是林拾秋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淩爺爺慈眉善目,對誰都很好,可惜淩奶奶去世後,他就不怎麼愛笑了。”
談及淩奶奶,淩南封臉上的笑容僵了僵,思緒飄回到過去,聲音多了恨意,“我奶奶,是死在那個女人的手裡。”
“啊?”林拾秋沒聽明白,她記得淩奶奶是肺癌晚期去世的,在她和淩南封九歲那年。
“沒事,拾秋。”淩南封轉移了話題,貼心地安慰著她,“隻是一頓飯,陪我哄哄爺爺,就行了。”
“嗯!我確實也想淩爺爺了。”如今,她父親去世,母親早早就不在了,淩家是她心目中僅剩的美好。
車駛到淩家老宅門前,司機摁響了喇叭,傭人卻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打開門。
淩南封握著林拾秋的手,在車中和淩家人僵持著,半個小時過去,大門依舊緊閉。
“南哥哥,怎麼了?”林拾秋看不見,有些恐懼的問道。
淩南封故作輕鬆地笑笑,緊了緊她的手,“沒事。拾秋,你在車中待著,我下去看看。”
林拾秋聽見車門打開的聲音,沒多久,淩家的大門開了,尖銳的女聲乍然響起,“淩南封,你詐屍啊?死了十幾年了,從哪冒出來的?你要是還活著就吱個聲,你爺爺找了你十五年,如今快死了,你才冒出來?”
白詩詩扭著腰從淩家走出來,一身闊綽不菲的打扮,高傲的仰著頭,丹鳳眼輕蔑的眯起。
淩南封站在車前,與她對視,十指捏成了拳,怒火在胸腔翻湧,仍是波瀾不驚,笑道,“大媽,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