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一腳將林拾秋踹出厚厚的雪地裡,雪花濺進林拾秋的眼睛,大顆大顆的眼淚掉出來。
“活該!”傭人高傲的嘲笑聲劃過寂靜的風雪夜,“就你?也配用主人的口氣跟我說話?一條下賤的狗罷了!”
腳步聲漸漸走遠,雪花肆意地傾灑下來,無情地打在林拾秋的身上。
她全身都被冰雪包圍著,每一寸肌膚都深深感受到劇烈的寒冷。
可是身體再冷,都比不過心頭的颶風,這場暴雪,仿佛下在她心上。
這個冬天,她所愛之人,她拚儘一切去保護的那個人,給了她最致命的一擊。
……
彆墅二樓。
陸霖淵魁梧的身形立於窗邊,巨大的落地窗,倒映著彆墅門前的景象。
白雪掛滿鬆樹,路燈昏黃的光被白雪襯出溫柔的色調,車上路上到處覆蓋著茫茫的雪花。
林拾秋躺在那裡,身上迅速落滿一層雪。
她竟不動也不走,安靜的躺在那裡,好像死去了一般。
陸霖淵不再管她,撿起摔在地上的手機,關閉了郵件,恨不得那則視頻永遠消失!
沈蔓蔓的電話突然接進來,陸霖淵緩了緩心緒,接通。
沈蔓蔓柔軟的聲音帶著即將成為他妻子的嬌羞,“霖淵,我訂了我們婚禮的酒店,我發到你手機上,你看看滿不滿意。”
“好。”他和沈蔓蔓聊了一會兒,掛斷電話後,聯絡洛笙,“準備兩份離婚協議書,明天送到我麵前。”
洛笙目瞪口呆,陸總早上還在為夫人奔忙求醫,怎麼這會兒又要他準備……離婚協議了?
他膽顫心驚,小心翼翼,“陸總,您和夫人……”
“少廢話,照我說的做!嘟……”
陸霖淵火氣衝天的把電話給掛了,洛笙我是誰?我在哪?
睡前,陸霖淵再次看了窗外一眼,雪地裡的女人已經徹底消失不見了,她走了?嗬果然!
他剛要從窗邊離開,忽然瞥見白雪之下一隻青紫的手動彈了一下。
林拾秋沒走?
陸霖淵心驚了一下,門前隻見白雪,哪裡看得清人影,早被漫天大雪埋葬了!
該死的林拾秋!她待在那裡做什麼,下著大暴雪,不知道躲不知道走,故意尋死?故意要他愧疚嗎!
惡毒的女人!
陸霖淵飛速穿上外套,他絕不會讓這個女人的奸計得逞,快步走下樓,傭人追著問,“陸總,您要去哪?”
“滾開!”陸霖淵一腳踹開傭人,打開彆墅門,風雪吹了進來。
一雙名貴的手工定製皮鞋踩進雪地,陸霖淵半蹲著身子,雙手插進厚重的雪堆裡尋找。
十根手指不一會兒就被凍得通紅腫脹,雪仍在下,無數飛雪濺到陸霖淵俊帥的臉上。
終於,他冷得幾乎喪失知覺的右手,握到了一隻女人的胳膊。
陸霖淵急紅了眼,徒手扒開雪堆,指尖溢出的鮮血染紅了白雪,他也全然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