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拾秋陸霖淵!
陸霖淵終於不再沉默,深邃的目光直視林拾秋,仿佛想將她整個人看穿,“彆說這個,換個話題。”
“為什麼不能說?”林拾秋低笑著質問,“是因為你還恨我吧。”
“陸霖淵,你裝什麼好人啊,明明恨我入骨,還裝作我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過,風平浪靜的樣子,你惡不惡心?我都快被你惡心吐了!”
她做了個嘔吐的表情,眉眼之間,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寫滿了對他的厭惡。
陸霖淵自然看得真切,他煩躁的揉了揉眉心,“聽著,我現在不想和你吵。”
“林拾秋,我希望我們都能冷靜一點,換個方式解決問題。”
“陸總,我和你之間的問題沒法解決,解決不了,同樣的,我也不想解決!放我下車!”
林拾秋再度要求道,手就沒從車門上挪開過。
陸霖淵乾脆利落的回她三個字,“不可能。”
他的視線從林拾秋身上挪開,直視前方道路,快速發動油門,“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秋兒。”
秋兒。
林拾秋渾身一顫,不可思議的看向陸霖淵。
這個熟悉到骨子裡的稱呼,忘了多久沒從陸霖淵的嘴裡聽見了。
他失憶以後,再沒叫過她秋兒。
他……恢複記憶了嗎?
他們曾經那些美好的過往,他都想起來了?
陸霖淵第一次叫她秋兒,是在她五歲那年,他們第一次見麵。
陸霖淵大她兩歲,那個時候的陸霖淵是一個溫暖如春的大哥哥。
陸霖淵說她的名字很好聽,因為他的名字下麵也有一個林。
他不像大人們愛叫她林林,他喜歡叫她秋兒。
從小到大都喚著“秋兒”這個獨一無二的稱呼。
越長大,陸霖淵叫她秋兒的聲音越特彆,尾音是微微上挑的,透著的色澤。
十八歲,成年的那一天,陸霖淵捧著一大束鮮豔的玫瑰花,開著豪車來到她的學校門口。
當著眾師生的麵,穿著一身帥氣西裝的陸霖淵,單膝下跪,大聲的問她,“秋兒,你願不願意做我陸霖淵的女朋友?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他的掌心捧著六角形絢爛耀眼,名為真愛的鑽戒,那一天,她含淚點頭,他為她帶上鑽戒,從此再也沒有摘下來過。
直到五年前,她正式向陸霖淵提出離婚的那天……
那枚見證了他們愛情長跑的鑽石戒指,被她狠狠地扔在了櫃子上。
秋兒。
一輩子對她好。
曾經他許下的諾言有多美,如今就有多不堪。
林拾秋閉上酸澀的眼睛,一滴淚無聲的從睫毛縫隙中掉落。
剛好砸在右手空蕩的無名指處,那上麵還有一道淺白的戒痕。
半小時後,豪車停在了一棟豪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