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拾秋陸霖淵!
霍辭彥重新踏進傅堰的房子,他的下屬們一個個看守著林拾秋,在等他的指令。
霍辭彥擺了擺手,那些人便都退了下去,霍辭彥一眼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林拾秋。
她臉色慘白,正用紙巾擦拭脖子上的血珠,霍辭彥眸色一暗,頓時想到了陸霖淵血流成河的樣子。
林拾秋也看見霍辭彥,一雙眼睛陡然亮起,“你……姓霍是吧?封途哥呢?他讓你來救我,怎麼不見他人?”
因為他不是封途派來救她的,封途當然不會出現。霍辭彥咽下到了嘴邊的話,陸少沒讓他多言,有些話他自然是不敢說的,頓了頓,霍辭彥道,“林小姐,請隨我回去。”
林拾秋怔了怔,以為封途還在生她的氣,封途哥讓人救了她,不代表封途哥原諒她了。
她驟然任性起來,“送我去找封途!我要和封途說清楚!”
她一定要想到辦法讓封途哥原諒她,她才會知道小意的下落!
三番兩次,霍辭彥徹底火大,吼道,“林拾秋,你怎麼還是執迷不悟?!”
林拾秋一愣,眸子裡透出深深的迷茫,“你……什麼意思?”
霍辭彥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無語的撇過眼,“算了,我送你回去。”
天色大亮,林拾秋一整晚擔驚受怕,勞困至極,一上車便靠著車窗睡著了。
待她醒時,豪車停在她所住的酒店樓下,霍辭彥從副駕駛座微微側過頭,眸中匿著異樣的排斥,不冷不淡道,“林小姐,我的任務已經完成,請下車吧。”
林拾秋眨了眨眼,封途的人竟然知道她住在這座酒店,她誠懇地道了謝,拖著疲乏的身子下車,走進電梯。
傅堰同她說過的話一一襲上腦海,林拾秋眼中泛起淚光,沒人看見的地方,她的脆弱儘數暴露,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管她和陸霖淵之間的恩怨有多深,小天藍是無辜的,她不能讓小天藍看出她不開心甚至是她對陸霖淵的恨意。
“秋秋回來了?”小天藍打開房門,看見門外的人是林拾秋,頓時又哭又笑的撲進林拾秋的懷中,依戀地蹭著她的臉,“秋秋,你可算是回來了,我和怡月姐姐都快擔心壞了!”
小家夥訴完衷腸,張望著林拾秋的身後,“秋秋,我爸爸呢?我爸爸怎麼沒有跟你一起回來?我爸爸他是不是受傷了?秋秋……”
小家夥說著說著竟紅了眼,仿佛感受到了陸霖淵的危險。
陸霖淵怎麼可能受傷,他從始至終都是幕後使者,根本沒有出現過。
林拾秋捏了捏小家夥的臉,眸色複雜,“你爸爸沒事,乖,彆擔心了,他會完好無損的接你回去的。”
小家夥聽完仍舊不放心,蹬著小短腿跑開了。
薑怡月挺著碩大的孕肚走來,滿臉的擔憂,“拾秋,沒事吧?”
話音未落,瞥見林拾秋脖間一條長長的血痕,薑怡月嚇得一聲尖叫,馬上攥緊林拾秋的手,“去醫院!”
見薑怡月如此擔心她的安危,林拾秋心裡原本對薑怡月的幾分猜疑,隨之煙消雲散,她不應該懷疑怡月,怡月說到底也是個可憐人,怡月或許什麼都不知道,隻是被陸霖淵和傅堰利用了。
她和怡月同學這麼多年,這點信任還是有的,哪怕所有人都變了,她也堅信怡月不會變。
“我沒事,隻是皮外傷,沒傷到筋骨。”林拾秋笑著安慰薑怡月,也難為她了,還能笑得出來,她啞聲對薑怡月道,“怡月,我很累,想休息一會。”
“你一整晚沒回來,怎麼可能不累。”薑怡月又是責怪又是心疼地道,“你快去睡覺,小家夥我替你帶,有什麼事我照應著,不會讓人打擾你的。”
“好。”林拾秋露出舒心的笑容,沉浸在久違的友情當中,回到床上便睡著了。
小天藍跑到酒店房間的浴室,找到創口貼還有碘酒紗布,蹬著小短腿來找林拾秋,薑怡月直接將她攔了下來,她艱難地蹲下身子,略有些費勁地解釋,“秋秋在睡覺,你不可以去打擾她哦。”
小家夥懂事的點點頭,又揚起手裡的物件,“可是我爸爸受傷了,我很擔心我爸爸,我要去找我的爸爸!”
薑怡月摸了摸小家夥的頭,“那怡月姐姐帶你去找你爸爸怎麼樣?”
“好啊!”
……
時間緊迫,洛笙隻能將車開到就近一家規模極小的私人醫院。
短短十分鐘路程,陸霖淵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陷入昏迷,被緊急地送入手術室。
霍辭彥送完林拾秋回市區,又快馬加鞭的趕到陸霖淵所在醫院。
遠遠地就看見洛笙在走廊上來回踱步,焦急的快要爆炸了。
霍辭彥眸色一沉,快步衝過來問,“陸少情況怎麼樣了?”
“還在手術中,還不知道具體情況。”洛笙頹敗地回答道,“霍少,發生這樣的事都是我的責任,是我沒有保護好陸總,如果陸總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下去向陸總賠罪!”
霍辭彥眼中有凝重有擔憂,他深深地看著緊閉著的手術室,用力握了握拳頭,“洛笙,彆說這種喪氣話,陸霖淵是誰,當年遇到那樣的危機都能撐下來,這些年他和陸家人鬥智鬥勇,明裡暗裡多少危機,他都撐過去了,這麼點小傷,打不到他的,因為他心中有數,如果他出任何事,陸家人都不會放過林拾秋和他們的女兒。”
洛笙聞言,晃蕩的心平複了一些,是啊,陸總是誰,他怎麼會輕易倒下。
陸總從不甘心認命,這些年,他一直在和命運抗爭,哪怕失去了過去的記憶,依舊穩穩當當坐著陸氏總裁的位置,陸氏集團在陸霖淵的精心管理下,發展的越來越好。
陸總是他洛笙的偶像,自帶光環,誰都可能死,但是洛笙相信陸總一定會長命百歲!
手術進行了整整兩個小時,早上八點十分,手術室的燈光熄滅,大門終於打開。
一名穿著大白褂的醫生緩緩地走出來,摘下臉上的口罩,“誰是陸霖淵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