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拾秋陸霖淵!
“陸總用詆毀二字不合適吧?”林拾秋揚起眼尾,萬種風情。
話音剛落,一隻青筋暴露的大掌死死扣住她的腦袋,俊臉迅速向她靠攏,一記深吻將她淹沒!
數不清這是多少次被他強吻,林拾秋兩眼睜的橢圓,滿眼的憤恨和惱怒,張嘴咬住陸霖淵,手也在陸霖淵的身上亂抓亂打。
不知道觸碰到陸霖淵身上的那個地方,忽聽他悶哼一聲,停下了吻,目露痛楚。
林拾秋的掌心觸碰到一團濕熱,昏沉的夜色下,她看不清掌心的液體是什麼。
送到鼻間時,驟然聞見濃烈刺鼻的血腥氣,她的臉色頃刻就變了。
此時的陸霖淵,因為受不住傷口再次撕裂的疼痛,將頭搭在林拾秋的肩膀上,粗重的喘息著。
“你……”林拾秋的嗓音顫抖,不可思議地看向依偎在她身上的男人,“陸霖淵你……受傷了?”
他怎麼會受傷?
他明明隻是這件事情的幕後使者,整件事情都由他秘密謀策,他怎麼會受傷?夢裡的場景居然演變成了現實!
還是說,這隻是陸霖淵演的一場苦肉計?
薄冷的月光下,陸霖淵輪廓分明的臉龐上,鍍著一層薄汗。
他兩眼微閉,額角青筋暴跳,似是在忍受偌大的痛苦。
不像是裝的,耳邊粗重的喘息聲如雷似鼓,就打在林拾秋的心頭。
她沾著血的手指尖不由得顫抖起來,陸霖淵身穿黑衣黑褲,他一貫最愛黑色裝扮,看不出血是從哪裡流出來的。
“你的傷口在哪?在哪裡?”
林拾秋睜大了眼睛,不敢妄自觸碰陸霖淵的身體,生怕牽扯到他受傷的地方。
不知不覺紅了眼眶,兩手在車頂瘋狂尋找燈的按鈕。
人在未知情況下的第一反應,往往發自內心,最為真實。
陸霖淵看著林拾秋為他緊張,一張小臉蒼白如紙,清冷的月光都蓋不住她眼底的晶瑩,忽然咧唇,欣慰的笑了。
至少他沒有白白受傷,林拾秋心裡還是在乎他的。
隻是由於他們的那些過去,她不敢遵從自己的內心罷了。
他便順著這個機會,半演半真,將身體的重量全部托付給林拾秋,薄唇則趁勢吻著她的頸子。
因為貼著心愛的女人,連身體的痛楚都緩輕了許多。
如果洛笙還在,一定會提醒陸霖淵,這種時候還想著泡妞,簡直是不要命了。
傷得是大動脈,傷口撕裂的話,情況會非常棘手!
“林拾秋,你想要我活下來嗎?”他半夢半醒的問出不著邊際的問題。
林拾秋好不容易摁亮了車燈,也看清了陸霖淵現在的情況。
隻見他們坐著的地方都被一片血漬浸紅……
她牙齒顫抖,咬著牙根,驟然抬起紅通通的眼睛,“陸霖淵,你問我這種問題,我的答案隻會是希望你死!有說廢話的力氣,不如打電話給陳醫生,算了來不及了,我開車送你去醫院!”
她會開車,十八歲那年就考了駕照,還是陸霖淵手把手教會她開車的。
林拾秋揪著一顆心,準備從後座進入駕駛室,隻是她的手剛握住門把手,就被一隻大掌給拉回來了。
陸霖淵反掌將林拾秋拖到身下,依舊是剛才的姿勢,一雙大掌牢牢地將她抱住。
仿佛林拾秋是他的專屬麻藥,抱著她就能緩輕他身上的痛楚一樣。
陸霖淵的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也許是痛到失去神智,竟然笑了起來,“林拾秋,既然你希望我死,那我就死,我把我這條命賠給你,這樣你就能原諒我了吧?”
她一怔,全身的血液倒流,腦袋嗡嗡作響,“陸霖淵,你不要鬨了!”
他竟然狠到把他的死施加在她的身上,她如何能承受?
“就算要死,也請你死的遠一點,你死在我身上,你覺得陸家人會輕易的放過我嗎?”
陸霖淵暗沉的眸子半抬,眼中深邃的情緒在流淌,半晌,咧唇自嘲地一笑,“也是。”
他哀傷的鬆開林拾秋,昏黃的燈光下,布滿薄汗的俊容帶著幾分受傷,順手打開車門。
“你走吧,我本就不該強求你留下,原來不愛就是不愛,不管我再怎麼努力,林拾秋,你跟我,也隻是陌路人。”
林拾秋的手握著車門,眸光落在陸霖淵身上。
血是陸霖淵的大腿上流出來的,她深知那裡有大動脈,隻是一會兒的功夫,陸霖淵便像是丟掉了半條命,已經是失血過多。
她發現自己不論再怎麼狠心,也做不到對她曾經深愛的男人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