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怡月顫抖著嘴唇,顫聲問道,“他在哪?我的孩子在哪裡?”
“不在傅家,甚至不在國內,棋子而已,當然是需要的時候再拿出來用,現在他頂多是棄子而已。”
薑怡月的雙手死死地捏成拳頭,胸腔震蕩,“顧念兮!你最好沒有騙我!”
“騙一個將死之人有什麼意思呢?”
“薑怡月,割腕死的太慢了,讓我來成全你,早點結束這一切。”顧念兮說著,拿出她從主臥抽屜裡偷出來的槍,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薑怡月的腦袋。
一瞬間,冷風刮過。
薑怡月無力的身體就像是被希望之火點燃了,顧念兮開槍的那一刻,她驟然翻身,躲過子彈。
劇烈的動作也使得她手腕失血更多……
無力的窒息感再次蔓延,薑怡月頭暈眼花,眼看顧念兮再次將槍口對準她,她卻沒有力氣再躲了。
也許,她命中注定再也見不到她的孩子了。
好悲傷。
她從來沒有奢求傅堰的愛,她想要的是一份平凡,是和父母安寧的生活,是看著孩子平安長大,璀璨一生。
而她夢想的一切,都被毀了。
什麼都不剩了。
嘭。
槍聲響起。
薑怡月閉上雙眼,但是身體卻沒有中彈的
感覺。
她迷迷糊糊的抬眼,是她的錯覺嗎?
她竟然看到,傅堰率人出現,本來氣勢洶洶要除掉她的顧念兮,趁機握槍躲了起來。
薑怡月看不清傅堰臉上的表情,此時此刻,她想他的臉上一定是憤怒。
薑怡月最後的意識也消失了。
而闖進地下室的傅堰,他麵色凝重的讓人扶起薑怡月,黯深的眼中是擔憂,甚至找不到半點仇恨的影子。
下屬們片刻不敢歇息,將渾身是血的薑怡月抬回樓上,一整支醫療團隊早已等候多時。
傅堰來之前,隱約聽到一聲槍響,他滿心記掛著薑怡月,自然也沒多想。
一群人迅速離開地下室。
躲在廢舊櫃子中的顧念兮,哪裡還有半點得意之色。
她握著槍的手抖得厲害,整個人呈現出極為淒厲的羨慕狀。
她原以為事情已成定局,哪裡料到傅堰會不顧一切跑來救薑怡月。
傅堰對薑怡月的在乎,對薑怡月的特殊,讓她羨慕的發瘋發狂。
為什麼他不願意娶她,卻願意為了薑怡月不顧身體!
顧念兮冷冰冰的將槍收回袖中,嗬,她倒要看看,蠢笨的薑怡月能不能鬥得過她。
顧念兮從傅宅的後門回到房間,裝作剛睡醒,揉著眼睛走下樓。
傅堰聽到腳步聲卻沒有看她一眼,而是專心致誌盯著沙發上,被醫生摁住手腕的薑怡月。
醫護人員正在幫薑怡月縫針,所幸她的手腕不是用刀割得,傷口不算深,不到致命的程度。
但也縫了五針,裡裡外外消炎藥就用了不少,垃圾桶裡都是染血的醫用棉。
顧念兮坐到傅堰的身邊,裝作被沙發上的薑怡月嚇到了,匆匆躲進傅堰懷中,“阿堰,發生了什麼事?她怎麼……”
傅堰順勢摟著顧念兮,拍了拍她的背脊安慰,“彆怕,她還沒死。”
嗬,傅堰怎麼會知道,她就是想要薑怡月死。
可惜這女人的命實在太硬。
“阿堰,你的腿……”顧念兮瞧著傅堰受傷的右腿,眼中迅速布滿淚花,“你怎麼傷得這樣重!”
“阿堰,你千萬不能有事。”她哭啼啼地裝擔心,用力摟抱著傅堰,“如果可以,我先把我的命給你,我隻要你平安無事的活著!”
傅堰的心立刻被顧念兮感化,他攥著顧念兮冰冷的小手,應允道,“我沒事。念兮,我還沒有娶你,我怎麼能有事?”
顧念兮紅著眼睛點頭,“可是是誰傷了你?她明顯想讓你死,捅了你的大動脈。”
傅堰瞬間沉默,他原本對薑怡月的擔憂,在顧念兮的言語刺激下,轉成怨恨。
他冷冷地看著沙發上昏睡的薑怡月,對醫生道,“縫完了針就走吧。”
“可是傅少,薑小姐的情況需要打破傷風,而且她這傷口一時半會好不了,隻怕會化膿,最好是能連續掛三天的消炎吊水。”
醫生說著便留下三瓶消炎藥水,傅堰卻說,“不用了。”
“她的手最好是能化膿,最好痛得她永遠忘不了,因為這是她捅傷我付出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