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南封道了謝,接過衣服,旋即換上,乘搭電梯離開酒店。
?夜色濃稠的化不開,雨仍在下。
淩南封撐著一把黑色的傘,行走在漆黑的道路上,似乎完全與黑色融為一體。
當走了一會兒,來到前方的障礙物前,薛域抬起眼眸,看向醫院兩個字。
他兀地收了傘,闖進醫院大廳。
護士見他濕漉漉的進來,麵色沉重,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不由得向前詢問,“先生,您需要幫助嗎?”
淩南封抬起猶如猛獸一般的眸子,小護士明顯被他眼裡的怒意震懾到了,瑟瑟發抖地縮了回去。
“不用。”淩南封冰冷地回道,與此同時,天空突然劈下一道驚雷,雷聲震耳欲聾,嚇得護士尖叫起來,眼前的男人也太可怕了!此情此景,瞬間就讓護士聯想到,鬼片中的厲鬼!
她馬上離淩南封遠遠地,再也不敢靠近他半分。
淩南封頗為冷淡地掃了她一眼,接著邁開腳步,直接進了電梯。
早在他踏入a城之前,他便查到了一些有用的訊息。
他直奔那人所在的病房,水滴順著雨傘,一顆顆滾落到潔白的地麵上,蜿蜒了一路。
晚上十點,走廊上的明燈已經滅了,暗燈散發著昏黃的光芒,將他的影子拉得極長。
本就陰暗的身影,被昏黃的燈,襯出詭異甚至有些恐怖的氣息。
護士站隻有值班的護士,看見這般模樣的淩南封,都被他給嚇了一跳。
淩南封目不斜視,來到病房前,隔著門上的窗戶,向裡麵看去。
病床上,躺著一位虛弱的老人,他的眼睛半睜著,臉上掛著呼吸器,似乎十分痛苦煎熬。
他的床前守著一個女人,淩南封非常熟悉,她是淩茉的媽媽,白詩詩,也是他的後媽,害他十歲假死的罪魁禍首。
女人在陪老人說話,嘴巴一開一合,淩南封聽不清她說了什麼,隻見老爺子一個勁的搖頭。
白詩詩微微側頭,淩南封看見她的臉上,帶著明顯的惱意,手裡還拿著老爺子專用的印章,另一隻手捏著一份類似文件的東西,貌似在逼老爺子簽署這個東西。
淩南封眼神幽暗,見女人罵罵咧咧地走了過來,他快速跑到角落,將自己隱藏了起來。
白詩詩開門出來,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踩著高跟鞋冷冰冰地離開了。
高跟鞋聲愈來愈遠,直至最後消失,淩南封不再顧忌,大步闖進病房。
淩老爺子剛剛受了刺激,此刻正在緩神,卻見又一個人闖了進來。
他睜大了那雙黯淡的眼睛,看清來人的麵貌,一瞬間攥緊了床單,嘴巴發出艱難沙啞的叫聲!
他已病入膏肓,喪失了說話的能力,喉嚨隻能發出難聽難懂的聲音。
淩南封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也不想懂。
看著淩老爺子淪落到今天的田地,他隻想說,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這下場完全是他咎由自取,惡事做太多,晚年才會如此淒涼!
淩老爺子瞪著淩南封,一直啊啊叫個不停,淩南封嫌煩,俊臉湊近了他,神情陰暗至極,不見半分親情,“這麼激動,是想不到,有一天,我會回來複仇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