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管事,你在消遣我?”
薛金海愣了一下之後,神情逐漸變得難看,不相信薑瓊的傳音。
追求鐘依雲的期間。
薛金海私下派人調查過鐘依雲的背景。
壓根沒查到她跟青落綠洲的陸家有任何的關係。
眼下突然冒出一個管事,說他是鐘依雲的親生父親,不免令薛金海難以相信。
“這種事情,造假沒有任何意義。”
薑瓊突然說自己是她人的父親,心中有些古怪,但靈識籠罩四周,眼看著過來的弟子越來越多,隻能借此身份,迅速平息此事。
通過附近弟子的交談。
薑瓊大致猜出,薛金海將“陸雲琅”當作鐘依雲的追求者,故意造勢。
接下來,肯定會讓“陸雲琅”出醜。
若是正常情況,薑瓊定然不懼,但眼下他冒充陸雲琅身份,不想讓事態鬨大。
免得引來築基境真人。
故而他直接搬出鐘依雲父親的身份,讓有意追求鐘依雲的薛金海不要亂來。
但在心裡。
薑瓊卻是記住了此人,目光變得深邃,有些不爽薛金海沒事找事。
“真是依雲師妹的親生父親?”
薛金海看著薑瓊的表情,細想了一會,覺得此事確實沒必要作假,稍稍派人詢問一下就清楚。
回想這段時間的調查。
陸雲琅身為青落綠洲陸家的嫡係。
突然來到藥雲綠洲的千衍門,跑過來糾纏鐘依雲,本身就有些奇怪。
且身邊的護衛,還都稱呼鐘依雲為小姐,本來覺得是敬稱,現在認真想想,可能她還真是陸家的大小姐。
想到這。
薛金海心裡咯噔一下。
若陸雲琅真是鐘依雲的親爹,那他故意設下的局,不就等同於讓未來嶽父丟臉?
“要是讓陸管事知道,我暗中挑事害他,往後跟依雲師妹的關係發展,怕是困難重重”
薛金海渾身驚起一身冷汗,緊急運轉靈識,掃過儲物袋裡的傳音符。
他迅速給青落宗的嫡係傳音,找了個借口,搪塞掉了刺殺的行動。
同時,他還給手下的弟子傳言,讓他們停止造勢。
“諸位,都散了吧,不勤勉修行,都圍在此地作甚!”
薛金海目光掃過四周的弟子,聲音滾滾傳蕩,震耳欲聾。
此言落下。
旁邊的上官鶴麵露愕然,上下看了薛金海兩眼,傳言問道:“薛兄,你這是何意?”
說好的造勢,給陸管事一個深刻的教訓。
怎麼轉眼就變卦了?
“我和陸管事之間有些誤會,趕緊讓人散了,不要圍在這裡!”
薛金海知道陸雲琅是個紈絝子弟,心胸狹隘,雖然心裡瞧不起他,但表麵該做的樣子還是得做。
免得遭到記恨。
導致追求鐘依雲的路上,橫空冒出一個絆腳石。
薛金海很有野心,他追求鐘依雲,除了垂涎其美貌,還看重其天資。
他清楚鐘依雲隻要正常修行,就能突破到築基境,若是能結為道侶,於他,於薛家,都是一件美事。
此刻,得知鐘依雲還是陸家的嫡係小姐。
更是讓薛金海心頭火熱。
他調查陸雲琅時,可是得知了青落綠洲陸家的情況。
該家族目前有兩位築基境真人坐鎮,但都年事已高,隨時都有可能駕鶴西去。
一旦兩人都仙逝。
執掌陸家的,大概率是天賦較高,有望築基的鐘依雲。
如此一來,隻要得到鐘依雲,等同於多接手了一個底蘊世家。
因此,薛金海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絲毫沒有露出高傲的姿態,在薑瓊麵前,表現的像是一個和善的後輩。
想留下一個不錯的印象。
上官鶴不清楚薛金海內心的想法。
他心中略有鬱悶,遺憾沒能看到一出好戲,隻得轉身帶著其餘嫡係弟子,驅逐四周的弟子。
“都散了,都散了!”
“薛師兄和陸管事一見如故,兩人交談甚歡,你們在這裡瞎看什麼?”
“不要擋道,在這裡傻站著乾什麼?退!退!退!”
在一群嫡係的驅逐下。
四周的修士紛紛退散,他們眼看著沒有好戲看,各自都麵露遺憾。
待到附近的修士全都走完。
薛金海目光看向薑瓊,傳音致歉道:
“沒想到陸管事和依雲師妹還有這層關係,剛才是我唐突了,還請管事見諒。”
薛金海說話時,收斂了自身的氣息,麵露笑意,語氣顯得非常的恭敬和客氣。
“下次注意一點。”
薑瓊維持陸雲琅的人設,輕哼一聲,擺了擺手,傳音道:
“我和依雲的關係,記得不要傳出去。”
薛金海頷首道:“陸管事放心,此事我定守口如瓶。”
說罷。
他語氣稍稍停頓,試探性的出言道:
“我前兩天剛閉關結束,得知門內來了一位姓陸的管事,氣度不凡,如潛龍在淵,好奇之下特來目睹尊容,沒曾想路上引來了一群好事的弟子。”
“倒是令陸管事見笑了,正好門內的禦風酒樓最近推出味道絕佳的靈膳,不知陸管事可否賞臉,讓我宴請一回,權當歉禮。”
這話說的很有意思。
本來是過來挑事的。
在薛金海嘴裡,卻變成了仰慕薑瓊的風度,特意拍了馬屁。
還想趁此機會,宴請薑瓊,拉近關係。
“下次吧”
薑瓊擺了擺手,毫不猶豫的拒絕,不想跟薛金海搭上關係。
在築基境靈識的籠罩下。
薑瓊清晰的探查到薛金海的神情變化。
甚至靈識潛伏進他的識海,目睹了其情緒的轉變。
知道此人不是善茬,沒想著搭理。
再者,他還沒有熟悉陸雲琅的身份,不便與人進行深入的交流。
“我們走!”
薑瓊看了眼身邊的護衛,帶著他們轉身離去,轉眼沿著寬闊大道,走出了千衍門。
望著薑瓊的背影。
薛金海心中有些不爽,毫不猶豫的拒絕他的邀請,簡直是不給麵子。
但礙於薑瓊的身份,他沒敢發怒。
這一幕。
完全的落在了不遠處鐘依雲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