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孽畜”
薑瓊麵色驚變,眼看著傳送通道裂出一道道空間裂縫。
其中一道裂縫恰在他麵前。
薑瓊在傳送陣的影響下,身影不由控製的進入到裂縫當中。
裡麵的空間非常不穩,狂暴的靈氣肆虐,像是一道道鋒利的長刃。
薑瓊咬牙催動靈氣,再次催發蛟龍鎖子甲凝結出光罩,同時操縱十一道血印,擋在自己麵前。
哢嚓——
奈何不穩定的空間掠過的狂暴靈氣,如同澎湃的瀑布落下,數息之間擊碎薑瓊的護身結界和血印。
他體內的靈氣迅速乾涸,身體在狂暴靈氣肆虐中,刮出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經脈和骨骼基本全都碎裂。
好在這個時候,傳送終於結束。
薑瓊的身影掙脫狂暴空間靈氣,落在巨幽峽穀偏僻區域的上空。
這裡是一條寬敞的穀道,陡峭的峽壁上隱約有傳送陣紋閃過。
陣紋閃爍之際,把渾身是血的薑瓊從峽壁中給吐了出來。
“咳咳——”
薑瓊咳嗽兩聲,吐出鮮血,在半空中急速下墜。
他嘗試著運轉靈氣穩住身體,奈何經脈碎裂,靈識受到重創。
隻能運轉出一絲絲靈氣,勉強延緩了下落的速度。
砰!
約是距離地麵還有六丈高,薑瓊徹底撐不住,體內的靈氣乾涸到一絲都不剩。
他身影猛然下墜砸到地麵,發出一聲震耳的悶響。
“咳咳——”
薑瓊忍不住吐出血跡,傷勢再一次加重。
他體內的經脈全部碎裂,身體像是散架了一樣,連輕輕眨眼都難做到。
整個人的意識陷入迷糊。
修煉至今。
薑瓊還是頭一次遭受如此重的傷勢。
他躺在地上。
看著像是喪命了一樣。
就這麼躺了兩刻鐘的時間。
薑瓊早些時候吞下的療傷丹藥,逐漸發揮出了藥效。
奈何他目前重傷的肉身,像是一個篩子。
藥效沒能在靈氣的引導下滋養全身,在這個肉身篩子中,流失嚴重。
療傷效果大打折扣。
但好在經過些許滋養,薑瓊還是回了一口氣,勉強能睜眼。
雖然他意識還是渾噩,仿佛下一刻就會陷入昏迷,但強提著一口氣,還是能模糊的探查四周景象。
此時,他正躺在狹窄的穀道內,四周都是長滿棘刺的野草叢,乾裂的地麵呈暗紅,空氣的溫度較低,時而有寒風吹過。
或許是傳送陣的區域過於偏僻。
這裡沒有妖獸的蹤跡,但地麵上有大量的蟻蟲,時而還能看到一兩隻蠍子模樣的生物,在遊蕩覓食。
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
沒一會。
薑瓊耳邊還是傳來了妖獸的吼聲。
顯然,這裡雖然偏僻,但不代表安全,很可能下一刻就會有妖獸路過。
意識到自身的處境非常危險。
薑瓊卻沒有絲毫辦法,他此刻靈識乾涸,儲物器內的物品都拿不出來。
沒有靈石和丹藥。
他隻能緩緩吐納空氣中的靈氣。
但巨幽峽穀內靈氣非常駁雜,其中混有瘴氣、沼氣、毒氣等等,需要在體內慢慢的祛除各種雜質。
若是薑瓊經脈沒有碎裂,輕易即可提純靈氣,運轉全身。
奈何他目前重傷垂死,全身經脈碎裂,祛除雜質的速度非常緩慢。
忙活一刻鐘,才凝聚出一絲細若針線的靈氣,約有小手指的長度。
這絲靈氣滋養如同篩子的肉身,可謂是杯水車薪。
薑瓊躺在地麵上,意識愈發昏沉。
他強撐著精神沒昏過去,僅遵循著肉身的本能,艱難的吐納著靈氣。
而在距離穀道不遠的區域。
有兩道身影正小心翼翼的尋覓著靈藥。
其中一位是臉色尚顯稚嫩的女娃,她臉蛋白嫩,身穿綠色衣物,手中攥著靈符,神情緊張、害怕。
旁邊跟著一位約莫著十二三歲的少年,他身穿黑衣,手中握著長劍,麵容凝重。
兩人走在一起,全都保持沉默,走路都顯得小心翼翼。
顯然是擔心驚擾到峽穀裡的妖獸。
沿著狹窄的穀道而行,兩人目光掃蕩四周,尋找著有價值的靈藥。
而在這條穀道裡,最有價值的當屬野草叢中的“長禾藥”。
其長約一尺半,表麵呈金黃,上麵結著一粒粒的小果實。
約是尋找了三刻鐘的時間。
兩人攏共找到十一株“長禾藥”。
“還差最後三株.”
手持長劍的陸年緩緩吐了口氣,帶著小女娃繼續尋找。
然而還沒走兩步。
麵色稚嫩的秋桔看到不遠的位置,隱約有一道身影。
她下意識的停下腳步,小手拽了拽旁邊陸年的衣角,低聲道:
“年哥哥,你看那邊,好像有一個人躺在地上!”
有人?!
陸年猛然一驚,眼神戒備的看了過去。
隨著他認真的探查,果然看到不遠位置的野草叢裡,躺著一個麵容俊朗之人。
看樣子,其像是陷入昏迷。
“年哥哥,現在怎麼辦?”
秋桔輕聲問道。
遠遠的看著薑瓊,陸年陷入了猶豫。
思索了一會。
陸年出言道:“這裡很危險,任由他在穀道昏迷,很可能遇到妖獸,到時候隻有死路一條。”
“都是來巨幽峽穀討生活,估計他是遭到妖獸襲擊,重創之下躲在這裡,最終傷勢過重,陷入昏迷。”
或許是看薑瓊麵相年輕。
陸年覺得他跟自己一樣,都是缺乏資源,被迫來到巨幽峽穀尋靈物,不免起了惻隱之心。
走到薑瓊麵前。
陸年將其背了起來。
“走吧,回營地。”
陸年轉頭招呼秋桔一聲,沿著原路回去。
峽道裡,薑瓊本來一直躺著,維持著要死不活的狀態。
突然,他察覺到有腳步傳來。
透過野草叢的縫隙,他看到一位麵色稚嫩的小女娃帶著一位少年走了過來。
緊接著。
薑瓊的耳邊傳來兩人的交談。
渾渾噩噩的狀態下,薑瓊本就有些撐不住,隨著兩人交談結束,陸年走上來。
薑瓊迷糊中,隻能選擇相信一下這個陌生少年。
因此,他沒有過激行為,遵循著身體的本能,閉上眼眸,佯裝昏迷。
這一裝。
半路上真的昏迷過去。
隻剩肉身本能在緩緩吐納靈氣,進行提純,效率非常低。
等到薑瓊醒來之時。
他還在陸年的背上,不過能看到不遠的位置,有連綿的營帳。
其中拴著紅鱗駝獸,時而有修士過往,看著跟秦家當年的狩獵隊營地一樣。
走進營地。
薑瓊依舊是閉著眼睛,但耳邊傳來的聲音不絕。
“喲,你們兩個小家夥回來了。”
“嗯,見過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