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規蘇璿!
很快到了那一日,玉兒一早便喚醒了蘇子規,蘇子規睜開雙目道“急得什麼,可是要壓歲錢來了。”
玉兒笑道“才人便彆打趣奴才了。今日皇後在坤均宮設宴。您總要打扮好了再去。”
蘇子規鑽出被窩,道“打扮什麼,我又不掐尖賣巧的爭風。”
蘇子規坐在梳妝台前,玉兒在後麵拿梳子給蘇子規梳著頭發,玉兒理順了蘇子規的頭發,又抹上了頭油,問道“才人,梳什麼樣子了?”
蘇子規道“簡單些便好。”
玉兒道“才人不打扮出眾些麼?”
蘇子規道“我就這點東西,難什麼出眾。況且,今日自有要出風頭的人,我何苦壞人家的好事?”
玉兒道“玉兒鬥膽問您一句,您今日是什麼打算。”
蘇子規道“沒什麼打算,玉兒,你在宮中時日比我久,你覺得那人是什麼心思?”
玉兒道“奴才不敢猜。”
蘇子規道“你不願說便罷了,那我再多問你一句,你這些日子恨麼?”
玉兒道“奴才不懂才人的意思。”
蘇子規臉上露出笑意來,道“你若恨,我遲早便把這恩怨找回來,你若不恨,那便罷了,橫豎再過幾日便立春了,也該好過些了。”
玉兒道“我們做奴才的,哪有什麼恨不恨的。能安穩度日便好了。”蘇子規點了點頭,道“好,那咱們便安穩度日子罷。”
玉兒的手雖然因為寒冷而有些僵硬,卻很靈巧,給蘇子規梳的發髻,雖然簡單,卻是疏密得宜。
蘇子規看了看鏡中的自己。道“玉兒,你手真巧,跟著我,倒是委屈你了。”
玉兒道“才人說笑了,我們做奴才的哪有什麼委屈的。”
蘇子規笑道“得了,我最厭煩你這每日‘不敢’來,‘有罪’去,又是‘才人說笑了’又是‘打趣奴才了’的。往後有什麼便和我這照直了說便是。”
玉兒道“是,玉兒知道了。”
蘇子規方要起身,玉兒連道“才人等下,簪子。”蘇子規笑道“不用了。就這樣就好了。”
玉兒道“才人還是戴上吧,也不多,好歹點綴下,這日子彆說您,便是宮外貧苦人家,也要點綴一兩朵紅絨花的。況且,太清淡了,反而紮眼。”
蘇子規道“你說的是。”
玉兒打開首飾盒子,蘇子規拈起一支赤金打造的鳳簪,在手上略一掂量,隻覺十分輕薄,自知匠人功力不淺,打這樣的首飾用金一兩,工匠人工卻至少三兩黃金。
若在民間,這樣的金簪,便是豪富之家,也是用不得的,非因造價昂貴,而是鳳凰脖頸是昂首,民間女子雖也有用鳳凰,但皆是低頭,若有違製,便是重罪。
插戴好金簪,玉兒又伺候蘇子規換上大紅色的吉服,又披了件鬥篷。
蘇子規也如旁的妃嬪一般扶了玉兒的手緩步走出自己的房間,走向皇後的坤均宮。
路上,蘇子規遙見趙才人緊緊跟隨在陳貴嬪的輦轎之後。蘇子規不願與二人過多交談,便放慢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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