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臻不解了,忍不住道“等等等等,淩家祖上一方,神家祖上一方,加上初代帝王的侍從一方,總共三方,後來又加上白家,不該是四方嗎?為何你一直在說‘三方’?”
淩雪沉默了會兒,道“這是很早以前的事了,估計那時我阿爹都還沒娶親呢。我聽老一輩人說,另外那個世家好像犯了個特彆重大的錯,且造成十分嚴重的後果,從那以後便被先帝除名,還將他們所有人都驅趕出王城,畫地為牢監禁在了一個地方。”
“什麼錯如此嚴重?竟還需得驅趕監禁?”鳳臻好奇道。
淩雪突然一改神色,凝重道“險些令夜瀾國覆滅。”
聽聞,鳳臻不禁深吸一口氣,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
什麼?險些令這天下間屈指可數的泱泱大國覆滅?還是來自一個世家力量?
他們挾天子以令諸侯了?還是乾脆直接謀朝篡位?
不不,不對。且不說是上一代人的事,那時候應該四個世家同朝為官,共同輔佐一名君王。一個世家若想謀反,其餘三個定會合力相抗。
謀反之罪,株連九族,是要人人被千刀萬剮的。其下場定然不包括被全族監禁。
說來,能監禁的地方也多得是,王城地牢它間數不多嗎?擠破了腦袋也能夠容納萬人之多吧?因為王城之中但凡牽扯到案件,一般都是全族關押,牢房自然要比其他地方大上數倍乃至十倍。
何況還有個專門辦案的“法門司”,裡麵也有牢獄。
一個世家的人員,能夠五世同堂都算祖上積福了,如果不算旁係外戚,就本家人及奴仆,頂破了天算他有一千人。
一千人還不夠入牢關押嗎?
顯然先皇帝不願讓他們再染指上國家政務。
但如果隻是不願沾染,驅趕便好了,還可以再遠點兒,出境,流放亦可。再不濟,如同母帝般全部殺了豈不一了百了?偏偏不敢殺,還畫地為牢,又派專門軍隊進行監禁。那可真是,三個世家聯合起來加上君王都仍忌憚著此世家人的智慧。
而且十分忌憚!
又不能啟用又不能放走,唯獨啟用監禁方法,這還真是夜瀾國的傳世作風。
如此算來,鳳臻竟還和他們有著同病相憐之感。隻是一個被忌憚,一個還有利用價值。
話說到這兒,鳳臻算是基本了解了。世家神氏,祖上是開國元老之一,享受親王待遇,眼下老家主又是朝中股肱大臣,就不難理解一個小小的五子便能把元靖壓製得死死的。
除了本身的勢力關係,多少應該也存在些情感對立關係吧?自己的女人卻是元靖棄如敝履的,多少心中會有芥蒂。
至於其他原由,該是隻有他們參加朝議的人之間才最清楚。
很多細節上,鳳臻不知淩雪是不敢說還是真不知道,既然對方不提,自己也不便過多追問,免得頻繁了反倒讓她覺得自己形跡可疑。
倒是還有一個,可以與她討論一二。
“對了,還有個事。”鳳臻道“夜瀾國世家中,有沒有一個墨姓家族?”
淩雪先是有些不解,但隨即舒展了眉眼,道“哦,你說墨鬆節呀?墨家人,說來也算個有名有望的大族。隻不過他們子嗣宗親大部分都各自在外遊曆,心意不齊導致一直沒什麼勢力。
墨家家主原本是太醫院中的禦醫之一,算不上德高望重。據說,好像二十年前與另一名太醫發生過什麼爭端,被趕出太醫院。臨行前氣不過,便偷拿了對方一本《藥王經》。不過他拿的那本其實是下冊,隻記載了幾手醫學鑒,其餘都是製毒方法。
若論起製毒,還真的無人敢與墨家匹敵,個個都是小毒物。”
淩雪說完,又道“怎麼,你對他們感興趣?”
鳳臻連連擺手,“墨公子曾幫助過香兒治腿,我尋思著要不要去給人家道個謝。但眼下……我豈敢再去!”
淩雪笑笑。
杜鵑花亭中,又是喝酒那日一樣的夜,微風拂麵,伴隨著新種下的杜鵑花香,還是那麼讓人心曠神怡,神清氣爽。
說完了鳳臻感興趣的事,便來說說對方疑惑。
淩雪心直口快,道“臻妹,我有一個疑問,想聽你說說。你不是出自宮中嗎?太子殿下身邊的人。怎麼我見你……似乎不認識采凝公主和采瑄公主,以及跟太子殿下關係最為和睦的瑞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