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襲騰騰鎮並不容易。兩地相距較遠,中間還隔著十裡鎮。而且這個年代,即便在城裡,夜晚也往往一片黑暗,道路難走,靠人力快速行軍,很難在天亮前到達。就算趕到了,士兵們的體力也無法支撐接下來的戰鬥。
另外,這個年代很多人患有夜盲症,晚上視力很差,甚至完全看不見。
不過,秦淳早就想到了解決辦法。
針對行軍速度慢的問題,他準備了卡車,這正是關鍵所在。對人來說,黑夜是難題,但對卡車來說卻如履平地。車頭的兩盞大燈能照亮前方的路。
至於夜盲症,秦淳也有應對之法。他的部隊一直有喝鬆針水、吃動物內臟的習慣,保證足夠的維生素a攝入,所以士兵們並沒有夜盲的問題。
“明白,團長!”秦虎向秦淳敬禮,拉起小李就要離開。
“等一下,阿虎!”秦淳叫住他,看著他疑惑的表情,說道:“你去跟天叔借一千塊大洋給小李。我從不虧待有功之人。”
“明白,團長!”秦虎大聲回應,同時不滿地瞪了小李一眼。他最討厭這種善於鑽營的人,當初怎麼就選了他呢?
一旁的小李激動地喊道:“多謝團長賞賜!屬下願為團長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整整一千塊大洋——這是他從未見過的巨款。從小到大,彆說一千塊,就連一百塊他都沒拿過。
“這是你應得的。以後好好辦事,我自然不會虧待你。”
秦淳臉上又浮現出那熟悉的笑容。
夜色漸深,秦淳站在全軍前麵,目光掃過每一張臉——有人緊張,有人害怕,也有人掩飾不住興奮。
這次不同以往,他們要襲擊的是另一股軍閥勢力,戰況必然更加激烈。
“各位,今晚我隻說一句!”
秦淳居高臨下,運起內力將聲音傳遍全場,確保每個人都能聽清。
原本各自心思的將士們聞言,紛紛抬頭望向他們的統帥。
“如今我們已無退路!徐豹的部隊正在盯著文崇鎮。如果不先發製人,他們就會搶走你們的田地,你們的親人,把你們現在擁有的一切全部毀掉——你們能答應嗎?”
話音剛落,全軍嘩然。
秦淳待他們不薄:從不拖欠軍餉,每天都有白米細麵,隔三差五還能吃點葷菜。誰願意回到以前吃不飽飯的日子?
“絕不答應!”秦虎第一個高聲呼喊。
頓時,整支軍隊沸騰起來,無數手臂在空中揮舞,震耳欲聾的呐喊聲直衝雲霄。
“那就握緊手中的槍,用敵人的血來證明你們的決心!”
秦淳拔出腰間配槍,朝夜空連開三槍。
砰!
砰!
砰!
“全軍出發!目標——十裡鎮!”
一輛輛戰車滿載著秦淳和手下將士,沿著通往十裡鎮的道路飛速前進。
這次秦淳幾乎是傾巢而出,隻留下文崇鎮的兩百名士兵守衛,其餘人馬全部調往前線,準備與徐大帥一決勝負。
短暫行軍後,十裡鎮已近在眼前。
此時的十裡鎮一片寂靜,幾乎沒人察覺到即將到來的危機。夜色深沉,隻有少數人還未入睡,大部分居民早已進入夢鄉。
秦淳按照手中的布防圖,帶領部隊悄然繞過鎮外的哨兵,無聲無息地抵達鎮外。
看著毫無戒備的小鎮,秦淳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大膽,傳令楊定玟、秦山和呂陽,按計劃行動,儘快控製整個十裡鎮!”
秦淳瞥了一眼城門口打瞌睡的守兵,頭也不回地下達命令。
出發前,他已經根據十裡鎮的情況製定了作戰計劃。
“是!”
張大膽低聲應答。
如今他不僅是副官,還兼任警衛營排長,專門負責保護秦淳,並傳達軍令。
接到張大膽的訊號後,各部隊迅速行動。一營長楊定玟率先帶隊出擊,其他幾位營長也緊隨其後,各自率兵展開行動。
城門口的守兵毫無察覺危險臨近,有人靠著牆昏昏欲睡,有人甚至把槍掉在地上。
楊定玟帶著幾名先鋒悄悄靠近城門,揮手示意,身旁的士兵迅速撲向守兵。
他們一手捂住守兵的嘴,另一手揮刀刺入對方咽喉。鮮血飛濺,幾名守兵在睡夢中喪命。
一名年輕士兵因緊張,擔心對方沒死,又連刺了五六刀,直到戰友按住他的肩膀才停止。
就這樣,秦淳未損失一兵一卒,便攻下了城門。
楊定玟看了那士兵一眼,明白這是正常反應,便沒有多說什麼,揮手示意眾人打開城門。大家一擁而上,用力推開大門。外麵的部隊見門已開,立刻如潮水般湧入十裡鎮中心的鄉公所。
與此同時,秦虎也帶人控製了城牆,既防止鎮內的人逃出,也阻止外麵的援軍進入。
秦淳曾看過十裡鎮的布防圖,其中兵力分布頗為奇怪:除了分散在各個崗哨的兵力,約有二百人駐紮在鄉公所,另外二百人則駐紮在城外的一處工廠附近。之前小李試圖靠近偵察,卻被守兵趕走,連送錢都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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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按計劃進行:秦虎守衛城牆,秦山控製鎮內要地,楊定玟與呂陽則率部直撲鄉公所。
不久,遠處傳來交火聲,槍聲四起。
秦淳站在城樓上,切換雙瞳狀態,舉起望遠鏡觀察,原來是楊定玟與呂陽已經開始攻擊鄉公所。
槍聲很快停止。楊定玟帶領隊伍衝進鄉公所,十裡鎮的指揮官兼鎮長隨即投降。秦淳觀察後發現,己方無人傷亡,最嚴重的也隻是被流彈擦傷手臂。聽起來難以置信,但仔細想想卻很合理。
這位鎮長貪婪無度,欺壓百姓,絕非良將,手下士兵也肯定好不到哪去。
兵慫慫一個,將慫慫一窩。
麵對火力強勁、氣勢逼人的楊定玟,他隻讓手下朝天放了幾槍就投降——這幾槍,也算是對徐大帥發的軍餉有所交代了。
他把所有駐守士兵集中到鄉公所大院,自己站在最前麵,等待楊定玟到來。
按他的想法,接下來就是收編——這是軍閥混戰時期的慣例,他並不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