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兒子如此勇敢,曹瑛神色稍緩,點了點頭表示滿意。但他並沒有立刻派兵給兒子去與秦淳、陸榮硬碰硬。
畢竟陸榮雖然年邁,卻掌控著桂省最富庶的地區,兵多糧足,將領眾多,士卒精銳。
他的實力,甚至超過曹瑛和秦淳的總和。
再說秦淳,自從擊敗徐豹後,曹瑛專門收集了他的情報,發現他雖然年輕,卻在隻有一個保安團的情況下,就擊潰了兵力兩倍於己的徐豹,可見其用兵如神。
兩人都是難纏的對手。
“早晚得從陸榮那裡把麵子找回來!”
“戴維,快說說,你有什麼主意?”
曹瑛冷哼一聲,對旁邊的幕僚戴維說道。
此人正是當初在文崇鎮鄉紳中逃走的戴維,如今已在曹瑛手下謀得一席之地,成為曹瑛幕僚團的一員。
那天逃走後,他回到了奇石城。靠著一套拍馬奉承的本事,加上自己是留學歸來的人才,又曾到彆處成功說服鄉紳,任務完成得不錯,因此得到了現在的地位。
戴維清了清嗓子,無視遠處那個仍被綁著的人。
“大帥,屬下確實有個想法。”
“大帥為何不向北平方麵,請求一個桂省督軍的正式頭銜呢?”
“哦?說來聽聽。”
曹瑛一聽,頓時來了興趣。
雖然他自稱曹大帥,但這個稱號和秦淳自封旅長一樣,並無任何官方認可。
“大帥,陸榮勢力雖強,但手下不少人心裡有彆的想法。”
“他們為什麼聽他的?”
“一是因為他的實力強,二是因為他有桂省總督的正式名分。”
“如果大帥也當上桂省督軍,有了名正言順的名義,再去拉攏他手下的人,說願意與他們聯手對付陸榮——我相信,他們內部很快就會生亂。”
“一旦他們答應,以大帥的實力,先收拾陸榮,再解決秦淳,豈不是輕而易舉?”
“說得不錯。但你怎麼確定北邊會給你桂省督軍的職位?桂省已有總督,督軍和總督隻是名稱不同,你是不是在耍我?”
曹瑛越說聲音越高,最後幾乎是在吼,同時舉槍對準了戴維的額頭。
“將軍請息怒,請息怒!屬下不敢說有十分把握,但至少有八成機會,還望將軍不要動怒。”戴維嚇得魂飛魄散,早聽說曹瑛性格暴躁反複無常,今天親身經曆,才知道他說拔槍就拔槍。
旁邊的參謀和副官早已習以為常,一個個低頭屏氣,如同木雕一般。這些人早就被曹瑛的殘暴手段嚇破了膽,隻能唯唯諾諾。
“既然這麼肯定,就說說你的理由。如果講得不好,今天你彆想走出帥府半步!”曹瑛冰冷的話語像尖刀一樣刺進戴維耳中。
“遵命!”
戴維擦去額頭的冷汗,定了定神繼續說道:“將軍明鑒,如今東麵敵軍勢力日益壯大,兵鋒直指北疆。雖然已經派陸榮出兵征討,但他早年與敵軍統帥有過交情,北方一定懷疑他暗中勾結。”
“如果此時將軍向邶洋示好,屬下料定他們會欣然接受,更會任命將軍為桂省督軍,借此牽製陸榮。”
“哈哈哈!”戴維這話讓曹瑛忍不住大笑起來。
“這番話比之前順耳多了。暫且信你一次,這件事就交給你全權處理。”
“屬下領命,一定竭儘全力為將軍分憂。”戴維顫抖著應答,再次擦去額頭的汗水。
暗地裡他心想:今天總算躲過一劫,曹瑛帳下真是危機四伏。必須早做打算,如果這事不成,立刻返回酒泉鎮才是上策。那裡還能做我的鎮長公子。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以往想要闖蕩四方的雄心,已經在曹瑛的槍口下徹底破碎。這些軍閥真是讓人害怕。
見曹瑛被戴維說得龍顏大悅,眾副官參謀紛紛趨炎附勢,你一言我一語,滿堂都是奉承之詞。
“大帥英明神武,這桂省督軍的位置,除了您還有誰配坐!”
“大帥雄踞北方,一統桂省指日可待!”
“對!在大帥的統領下,什麼秦淳、陸榮,不過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剛才少帥勇猛異常,對付秦淳、陸榮這些宵小,還不是輕而易舉!”
有人甚至將曹少璘也誇了進去,在他口中,曹少璘勇猛勝過呂布,智謀比肩諸葛,天下無雙。
曹少璘聽得神經質地笑了起來。
曹瑛更是笑得前仰後合,這次不是氣極反笑,而是真心被捧得高興。
看著眾人阿諛奉承,曹瑛父子滿臉得意,站在曹少璘身後的張亦卻是一臉冷漠,仿佛旁人皆醉他獨醒。
“唉……”
張亦輕輕歎了一聲,神情有些落寞地站在曹少璘身後。他加入曹瑛軍隊已有一段時間,如今是曹瑛帳下的一名上校。
雖然掛著上校頭銜,卻並無實權,本質上仍是曹少璘的保鏢兼打手。之所以給他上校,不過是曹瑛對兒子的偏愛——連保鏢都安排成上校級彆。
剛入曹軍時,張亦也曾看不慣這種場麵,曾勸曹瑛不要濫殺無辜。可他越勸,曹瑛殺的人越多,有幾次若非他身手出眾,早就被處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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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他也麻木了。無論他說什麼,曹瑛都不會聽,不如安心做個保鏢。
剛才戴維說話時,張亦幾乎忍不住想告訴曹瑛,他推測陸榮歸來必有異樣,很可能是被某軍擊敗。否則以陸榮的性格,如果東邊進展順利,怎麼會這時候回到綠城?
至於說什麼年關之類的借口,張亦一個字都不信。
張亦並非誇大其詞,如今的某軍遠比秦淳所知道的強大得多。儘管內部仍有矛盾,但在外敵麵前能團結一致,擊潰陸榮並非難事。
但他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因為他太了解曹瑛的性格。
他從不允許彆人提出不同意見,一旦有人開口,不管對錯,都不會采納,甚至可能讓那人從此消失在大帥府中。
轉眼間,五天過去了。
這五天裡,秦淳並沒有閒著。白天處理政務,偶爾逗弄吳丹打發時間;晚上則在練功室修煉法術,對每一項法術的掌握都越來越精深。
在此期間,按照秦淳的計劃,大量資金投入到了公路建設中。公路的推進和土地政策一樣,都在穩步進行。
他還抽空回了一趟騰騰鎮,將彼岸冥棺從養屍地取出。如今,韁屍王已完全成為他的傀儡。
之前它受傷太重,秦淳便將其埋在養屍地休養。現在它已經恢複凶性,成為秦淳手中一件強大的武器。
陸榮回來後,三方表麵維持和平。但有識之士都明白,這種三足鼎立的狀態十分脆弱。目前的桂省就像平靜的湖麵,隻需一點風浪,便會波瀾四起。
而這點風浪,很快就來了。
這天,秦淳正在軍營練槍。七步之外,槍法快;七步之內,既要快又要準。
如果運用得當,說不定能暗算計樺。
所以白天一有空,他都會來軍營練習。雖然不能說百發百中,但十次裡總能中上次。
“砰!”
他剛打碎一個玻璃瓶,正準備開第二槍,卻被打斷。
“師長!出大事了!”
隨著勢力擴大,秦淳自封為師長。
隻見張大膽舉著一份報紙,朝他跑來。
原本張大膽在十裡鎮待得好好的,不知何時開始對法術產生興趣,整天和徐鎮人在一起。徐鎮人也不吝嗇,教了他不少法術,指導他修煉。
如今徐鎮人來到福康縣城,幫秦淳籌備異人隊,張大膽也跟著來了。
秦淳便不再讓他駐守十裡鎮,把他調回來掛了個閒職。
“砰!”
又一個玻璃瓶被擊碎。
“急什麼!天塌下來了嗎?這麼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