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勒馬停下,打量這座即將被曹軍占領的小城時,旁邊有人叫住了他。
“客人,這麼早?”
原來是早早開門的鐵牛麵館老板李鐵牛。
作為生意人,他一向勤快,早早開門迎客。
隻是他沒想到,這次迎來的不是普通客人,而是一個煞星。
“客人看打扮是來打獵的吧?”
李鐵牛看了看曹少璘掛在馬背上的長弓。
“是不是迷路了?要不進來坐坐?現在其他鋪子都還沒開門呢。”
李鐵牛熱情地招呼道。
曹少璘偏頭看他一眼。
嘴角微揚,點了點頭,邁步走進麵館。
“來,客人這邊請。”
李鐵牛在前麵熱情地引路。
但他沒有注意到,當他們走進麵館時,門口的狗一直在對著曹少璘不停地叫。
它從這名黑衣戴墨鏡的男人身上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走進店內。
“客官,我們剛開門,有點亂,您彆介意。”
這邊山連著山,打獵很容易迷路。
李鐵牛一直想跟曹少璘說話,但曹少璘始終沒開口。
見曹少璘要坐下,李鐵牛趕緊過去幫他搬椅子。
“客官從哪兒來的?”
曹少璘還是不回答,隻是笑著看著李鐵牛。
李鐵牛心裡頓時起了念頭。
“客官該不會是從石頭城來的吧?”
他以為這人笑得傻乎乎的,是被曹軍嚇壞了。
聽到“石頭城”,曹少璘嘴角微微一動。李鐵牛猜對了,他確實剛從那裡來。
李鐵牛興奮起來。
“果然被我猜中了!”
“你運氣不錯,能逃出來。”
“現在石頭城可不好過,被曹家接管了,搞得雞飛狗跳。”
說著,李鐵牛端來一壺茶,放在曹少璘麵前。
“真該死的軍閥!”
他氣憤地說道。
聽到這話,原本四處張望的曹少璘立刻把目光轉向李鐵牛。
“軍閥?”
曹少璘語氣變得複雜,隱隱帶著殺意。
李鐵牛卻毫無察覺,繼續說:
“曹瑛不就是軍閥嗎?”
“他兒子曹少璘更像畜生,簡直比畜生還壞!”
“畜生中的畜生?你跟他有仇?”
曹少璘依舊微笑,熟悉他的人知道,這是他發怒前的征兆。
“沒錯!”
李鐵牛毫不在意。
“現在普城誰不知道曹少璘乾的事?”
“他剛到石頭城,就在城門處害死了德高望重的徐老太公。他的手下也到處,天天都有難民逃到普城來。”
和原來的故事不同,白玲此時還沒到普城。
但每天從石頭城逃出來的百姓,都在向普城人講述曹軍的和曹少璘的殘忍。
李鐵牛知道這些很正常。
“我李鐵牛說過,這輩子都要詛咒他,詛咒他下地獄,永遠不得翻身。”
說完還不解氣,又加了一句:
“讓他斷子絕孫,沒人給他收屍。”
此時曹少璘眼神已經冷了下來。在他看來,眼前這個人已經是個死人了。
忽然,李鐵牛抬起手。
“客官還沒吃飯吧?我給你煮碗麵,我們鐵牛麵館的招牌——鐵牛牛肉麵。”
說完就往門口走。
“好,彆放蔥花。”
曹少璘臉上又浮現出那抹病態的微笑。
很快,麵端上來了,確實沒有蔥花。
“客官,您的麵,嘗嘗吧。”
曹少璘看了李鐵牛兩眼,卻沒有動筷子。
他不確定這人是否認出了自己,麵裡有沒有東西。
見客人遲遲沒有動筷,李鐵牛沒多想,隻以為是麵太燙,又繼續聊起天來。
“這位客官,您說這世上還有沒有天理?那些軍閥走狗到處作惡,居然還能安然無事。”
“我聽說那狗軍閥曹少璘八歲就開始胡作非為了,難道就沒人能治得了他們嗎?”
聽到李鐵牛的抱怨,曹少璘冷笑著說道:
“你活到現在,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李鐵牛一臉驚訝。
“這世道,強權橫行,哪有什麼公理可言!”
“掌握大權的人,彆人自然害怕;至於那些不怕你的……”
“哈哈哈哈哈!”
曹少璘再次發出陰森的笑聲。
“客官,那些不怕的……會怎麼樣?”
此刻的李鐵牛,已經隱隱感到不安。
“隻有死路一條!”
話音剛落,曹少璘便抽出腰間的金槍,抵住李鐵牛的額頭。
李鐵牛渾身發抖,滿臉驚恐。
“剛才罵我,罵得痛快嗎?”
曹少璘歪著頭,冷冷地看著他。
“你……你是……”
李鐵牛驚得說不出話。
他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個談笑風生的客人,竟就是他口中的惡魔——曹少璘。
“我做錯了什麼?我沒做錯事,為什麼這樣說我?”
“為什麼咒我斷子絕孫?”
“沒關係,你剛才說的話,我可以不計較。不知者無罪嘛。”
說著,曹少璘緩緩放下了槍。
就在李鐵牛以為自己逃過一劫時,曹少璘又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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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吃牛肉。”
還沒等李鐵牛反應過來,曹少璘再次舉槍對準他。
這一次,他沒有放下,而是扣動了扳機。
呼嘯而出。
李鐵牛很快倒在血泊中。
曹少璘卻沒有停手,像發泄一樣,將槍中所有射向李鐵牛的身體,直到彈匣空了。
就在他準備換時,一群人破門而入——正是普城保衛團的人。
領隊的是團長楊克難。
這天清晨,楊克難正在家中為祖先上香,祈求在動蕩年代,先祖能保佑自己,保佑普城的百姓。
剛點上三炷香,他就憑借武者的敏銳聽覺,聽到遠處傳來一聲槍響。
他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對,馬上召集保衛團成員,朝槍聲方向趕去。
他們趕到的地方,正是普城的鐵牛麵館。他們毫不猶豫地衝了進去。
隻見麵館老板李鐵牛倒在血泊中,旁邊站著一個陌生男人,手裡還拿著一把槍。
曹少璘看著氣勢洶洶的眾人,有些慌亂。
他身上沒有武器,赤手空拳根本不是對手。
他趕緊把槍放在桌上。
一名保衛團成員立刻上前,將槍移開,防止曹少璘再次拿到。
此時,廖叔和另一名保衛團成員走到李鐵牛身旁。
他們悲痛地為他合上雙眼。昨天還與他們談笑的李鐵牛,如今卻已陰陽兩隔。
此刻,每個人眼中都充滿了對曹少璘的憤怒。
曹少璘驚慌失措,看著眾人一步步逼近,將他圍住。
“真……真的不是我的錯!”
但這句話沒能阻止楊克難。他一把抓住曹少璘的衣領,將他拖往普城保衛團駐地。
李鐵牛之死引發了普城百姓的憤怒,人們紛紛湧入駐地院子。
他們大聲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