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喊聲震天響徹，久久不息。
“我們是誰？我們是鎮南軍，是秦大帥最忠誠的部隊！我問你們——”
“你們吃誰的飯，穿誰的衣，為誰效力？”
楊定玟聲音極具穿透力，情緒激昂，直擊人心。
“我們吃秦大帥的飯，穿秦大帥的衣，為秦大帥效力！”
所有士兵齊聲回應。這是他們每日操練必喊的口號，早已刻在心中。
楊定玟出身邶洋，練兵方式頗有當年袁大帥的風格，完全是按私軍方式打造鎮南軍。
而秦淳並未反對，他需要的就是一支完全聽命於自己的軍隊。
事情結束後，秦淳又將幾位高級將領召集在一起。
“這幾天我要去荔灣鎮處理些私事。我不在期間，軍務和政務就交給你們了。”
“小事你們自己處理，遇到解決不了的大事，立刻發給我，我看到後會馬上回複。”
“好了，沒什麼事的話，大家先回各自防區吧。”
“是！大帥！”
眾人依次告退，隻有秦虎留了下來，這次還是由他陪同秦淳前去。
“少爺，我能進來了嗎？”
易天的聲音從外麵傳來。他剛看見其他人出去了，以為裡麵的會議已經結束。
“是天叔，進來吧，還有什麼事嗎？”
剛才秦淳對士兵講話時沒見到易天，還以為他已經先回異人隊研究法術去了。
“少爺，如今您已是桂省督軍，是大帥了。”
“不能再穿以前的軍裝，得定製一套大帥服。”
“這位是附近有名的朱師傅，我剛才是去請他過來為您量尺寸。”
易天指著身旁一個矮胖的男人介紹道。
“小人拜見秦大帥。”
朱師傅恭敬地向秦淳行禮。
軍閥他可惹不起，而且這些人出手大方，哄得他們高興了，賞錢絕不會少。
賺錢嘛，不丟人。
“天叔，你費心了。”秦淳微笑著點頭，“那這次就麻煩你了，朱師傅。”
“不麻煩、不麻煩！能為大帥親手量衣是小人的榮幸，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覺得麻煩呢。”
朱師傅連忙賠著笑。
“那就快開始吧，量好了我也好儘快處理公務。”
“是是是！”
朱師傅連連點頭，拿出皮尺仔細測量起來。
沒過多久，尺寸量好，易天便帶他出去，囑咐他儘快趕製秦淳的大帥服。
幾天後，秦淳處理完手頭公務，帶著秦虎以及一個警衛團的士兵，啟程前往荔灣鎮。
就在秦淳一行人行進途中，省城裡卻因一份報紙炸開了鍋。
報紙上刊登的，正是北邊任命秦淳為桂省督軍的消息。
陸榮的大帥府中，傳出他憤怒的咆哮聲。
“段芝貴，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人還沒死，你就把秦淳捧出來當桂省督軍，這不明擺著跟我對著乾嗎！”
啪嚓！
一隻精致的茶杯應聲碎裂。
這已經是陸榮今天砸的第四個杯子了。平日裡他最珍愛這套茶具，可見此刻胸中怒火之盛。
“大帥息怒，他們推舉秦淳那個愣頭青出任桂省督軍，分明就是故意要氣您。您可千萬彆中了他們的算計。”
身旁的三姨太見陸榮怒氣衝天，趕緊上前輕撫他的後背溫聲勸慰。
“我怎能不惱？當年我為大清流了多少血才坐上這個位置。”
“那小子才混了幾年？如今竟敢與我平起平坐！”
哐當！
又一隻茶杯粉身碎骨。
“秦淳不過僥幸除掉了曹英，要不是我......”
陸榮突然語塞。他不得不承認，現在的自己恐怕真不是秦淳的對手。
原本兵力強盛，實力雄厚，但接連幾次戰敗讓他損失慘重。
若非軍無意深入桂省，他早就通電下野，在上海過著閒散生活了。
最後他隻能不情願地嘟囔：
“早知道會這樣，當初還不如答應大元帥去當軍的元帥，何必在這裡受秦淳這個毛頭小子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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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不過是氣話。
如今就算陸榮想投靠軍當元帥，也已經不可能了。就算大元帥點頭，他手下那些軍閥也不會答應——這些人傷亡慘重，正等著從陸榮身上撈回損失。
而這些紛爭，秦淳一無所知。
汽車行駛許久，他已接近荔灣鎮。
“第二個人魈，我來了！”
秦淳心裡想著。
荔灣鎮。
今天天氣晴朗，天空湛藍，沒有一絲雲彩。
荔灣鎮的主街依舊店鋪林立，叫賣聲和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一片熱鬨景象。
沒想到平靜突然被打破——一向對攤販不管不問的治安隊今天開始沿街清理，就連鎮長也親自到場監督。不過隊員們大多是本地人，和攤主們有親有故，隻是溫和勸說他們暫時收攤，並沒有強行驅趕。
攤販們也很配合，紛紛收拾東西。有熟悉的攤主拉住隊員問：“狗蛋，出什麼事了？”四周的人立刻豎起耳朵。那隊員臉紅了：“二叔彆喊小名了！”對方卻不在意：“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說正事。”
隊員無奈地扶了扶額頭：“隻聽說今天有貴客到來。”大家這才明白。
街道清空後，忽然聽到城門外整齊的腳步聲。兩隊持槍士兵迅速進入鎮中，站在路邊警戒。不久，一輛汽車緩緩駛入，後麵跟著大批護衛。
汽車停下後，一個人快步下車，打開後車門，一個年輕人走下來。
荔灣鎮的鎮長立刻迎上前，神情激動。
“大……”
話剛出口，就被秦淳伸手攔住。
“這些回頭再說，不要影響百姓生活。”
鎮長點頭，隨即帶著秦淳往鄉公所走去。
秦淳離開後，治安隊和士兵也陸續撤離，平時的小販重新回到街邊。此刻他們議論紛紛，秦淳的到來成了他們的話題。
“剛才那個大人物，是不是就是那個年輕人？”
“肯定是他，你沒看到鎮長對他多恭敬嗎？”
“他到底是誰？會不會是秦大帥的兒子？”
“我覺得像，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士兵跟著？”
“肯定是的！”
這些議論秦淳沒有聽到，否則恐怕會哭笑不得——自己怎麼平白無故多了一輩，成了自己的父親。
在鄉公所的大堂裡，秦淳正在翻閱文件，王鎮長則站在一旁。
“王鎮長，這段時間你做得不錯。”
秦淳語氣平穩地說。
王鎮長原本是荔灣鎮的一位鄉紳，但為人正直，口碑極佳，在百姓中威望很高，與鎮上的史老爺形成鮮明對比。一個樂善好施，一個貪婪無情。自從鎮南軍接管荔灣鎮後，他積極配合政策，因此被秦淳提拔為鎮長。
“多謝大帥誇獎，這是屬下應儘的職責。”
王鎮長臉上露出喜色。
“不過我看你的報告裡，似乎沒有提到土地政策的推進情況，是不是還沒處理好？”
秦淳話鋒一轉。
聽到這話，王鎮長立刻由喜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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