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京時,還特意麵見皇上,送上厚禮。等小王爺到了桂省,就讓他派兵護送。”
“正好借此機會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到桂省,我們便可趁機找回玄魁王爺,繼續我們的計劃。”
老太監的心思很清晰:讓小王爺去安南接回即將屍變的老王爺,一來是報複茅山,二來想在桂省掀起波瀾。
玄魁不同於普通韁屍,他出身皇族,身負龍氣,有靈智,能與人交談。
因此,老太監雖無降妖之術,卻敢放出玄魁,與他一同複辟。
玄魁是百年前的皇親,如今知道大清已亡,自然願意幫忙。
至於那位戰死安南的老王爺,屍變後是否還有神誌,老太監不敢賭,終究還得靠玄魁。
按老太監最初的計劃,他先放出玄魁在北方作亂,村莊,製造恐慌。等到段芝貴束手無策時,再向皇上獻計,一舉收服玄魁,以此證明皇上是天命所歸的真龍天子,從而推動複辟,恢複大清正統。
然而,老太監的計劃一開始就遇到阻礙。段芝貴並非庸才,玄魁之亂初起,他並未按常規應對,而是暗中請來修道之人對付玄魁,同時調遣軍隊清除受屍毒感染的行屍。
雖然他們沒能抓住玄魁,但成功遏製了事態惡化。等到計樺等人到來,玄魁之亂逐漸平息,隻是玄魁本人逃走了。
老太監仍不死心,打算繼續利用玄魁製造混亂,推進計劃。
在此之前,他想將各方目光引向遠離北平的桂省。
他計劃借助那位戰死安南、即將屍變的老王爺,在桂省重現類似玄魁之亂的災禍。
身負龍氣的韁屍本來就比普通韁屍更難對付,若再吸食至親之血,凶性更甚。
所謂的小王爺、千鶴道長和隨行士兵,不過是老太監獻給即將屍變的老王爺的祭品,用以激發其凶性。
等各路正道人士齊聚桂省,他便派人去找玄魁。如今恐怕隻有他知道玄魁藏在哪。
他倒要看看,麵對卷土重來的玄魁之亂,段芝貴還能依靠誰來製服這怪物。
桂省還有一個優勢:都督陸榮是大清忠臣。他打算以皇上的名義密信陸榮,命令他清除妨礙的茅山道士。
至於桂省屆時會死多少百姓,他根本不在意。
想到這個一石二鳥的好計,老太監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老祖宗!”
年輕太監輕聲喚道。
他本不想打擾老太監,但有些事不得不報。
“怎麼?你對這計劃有意見?”
老太監眼神一冷。他最不能容忍彆人質疑,除了他的主子。
“不對不對,祖宗的安排原本是萬無一失的,隻是如今桂省的都督已經不是陸榮了。現在他們改稱督軍,新任的桂省督軍是段芝貴任命的一個年輕人,叫秦淳。”
“什麼!”
“陸榮倒台了?”
老太監震驚不已。他是個極其守舊的人,連報紙都不看,自然不知道陸榮早已通電下野。
“是的,老祖宗。”
“就在最近,陸榮被秦淳打敗,通電下野,現在跑到上海當寓公去了。現在整個桂省,都是那個叫秦淳的年輕人說了算。”
年輕太監解釋道。
“這個秦淳是什麼來曆?”
老太監問。
“底細不太清楚,好像突然冒出來的。隻知道他曾中過舉人,還有些傳言說他喜歡研究道術。”
年輕太監摸著光溜溜的額頭。
“原來是個讀書人。既然曾是大清的舉人,就該為朝廷效力。想辦法直接傳話給他,告訴秦淳,隻要他願意為大清做事,朝廷多年收藏的典籍,任他翻閱。他不是喜歡玄門道法嗎?那就成全他!”
老太監語氣充滿自信,仿佛隻要提出這個條件,秦淳就會像陸榮一樣,乖乖成為大清的忠臣。
“是,老祖宗,奴才這就去辦!”
說完,年輕太監準備開門離開,卻被老太監叫住。
“還有一件事。為了不耽誤時間,讓小王爺他們儘快啟程。告訴他們,朝廷可以派兵護送他們前去,但回來的時候,必須到桂省的綠城找那個秦淳。”
老太監語氣中透著一種莫名的堅定。年輕太監也沒有懷疑,似乎也認為隻要伸出橄欖枝,秦淳必定會順從。
即使清朝已經,他們骨子裡仍保留著那種毫無意義的高傲——哪怕他們隻是奴才。
望著窗外年輕太監離去的身影,老太監吹滅燭火,手按胸口,若有所思。
貼身衣袋裡似乎藏著什麼東西。月光下隱約可見,那是一張地圖,上麵寫著幾行讖語,邊角處寫著“甘田鎮”三個字。
秦淳自然不知這些暗中之事。雖然已是深夜,他仍在案前批閱公文——這段時間積壓的文書太多,各州縣呈報的文件亟待處理。若非有修為,常人早就支撐不住了。
此刻心情不錯,處理公務也格外順利。白天所列名單上的人都已找到,除了一個,其餘都安置在督軍府內。經過他辨識,所求的人魈並不在其中。秦淳並未氣餒——既然排除了多數可能,目標隻剩下那個唯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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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正統傳人,九叔師弟,以趕屍為業的屠龍道長。
此人正是名單上唯一尚未被找到的人。並非找不到,而是有消息說他正前往四川省運送,不在廣西境內。秦淳並不著急,按照命理軌跡,此人遲早會在酒泉鎮出現。隻需派人盯著,等待他自投羅網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