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秦淳並沒有打算加入任何教派。如果真想加入,早就可以投奔茅山,對方肯定歡迎。
所以他直接拒絕道:“神父的好意我心領了,但皈依的事還是算了吧。”
“真是可惜!”吳神父露出一絲遺憾,但很快恢複了常態。他知道秦淳位高權重,本來就不指望幾句勸說就能打動他。
不過既然決定在這裡傳教,他打算以後常來督軍府走動,相信隻要誠心誠意,總有一天能感化這位督軍。
“那不知督軍能否允許我重新開放酒泉鎮那座廢棄的教堂?”
吳神父提出了第二個請求。既然要傳教,就必須有地方。他剛來時就聽信徒提起,酒泉鎮有一座被封存的教堂,隻要重新啟用就可以使用。
“酒泉鎮的教堂?”秦淳心中一動,“那不是九叔去的地方嗎?”
他立刻想起九叔在那裡設了道場。
秦淳突然想到,將酒泉鎮、教堂、九叔和吳神父這幾個線索串聯起來——這不正好和他前世看過的電影情節一樣嗎?這裡就是他要找的第三個人魈“屠龍”現身的地方。
“九叔和吳神父都已經出現了,那屠龍還會遠嗎?”
秦淳心裡想著。
而吳神父在秦淳開口前一直沉默不語,隻是靜靜地看著他思考,不敢打擾。
平時遇到這種情況,他早就勸說,但眼前的人是秦淳——一位督軍。單憑這個身份,就不是輕易能講道理的人。
所以他選擇沉默,畢竟在這兒傳教,還得看對方臉色。
這時秦淳說道:“吳神父,我同意在酒泉鎮重開教堂!”
吳神父一聽,臉上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秦淳答應他傳教,這已經是個很好的開始。
他相信,隻要堅持下去,總有一天能打動秦淳,讓他入教。
二十年前,一個萬聖節的夜晚,正是百詭夜行之時,酒泉鎮教堂內,一位神父死於此地。
鎮民覺得這裡不祥,便將教堂封鎖,不再允許任何人進入。
十年後,九叔來到這裡,原本想在此設道場,卻一眼看出酒泉鎮教堂正位於三煞之位,如果重開教堂,會對全鎮居民不利。
於是九叔憑借自己的威望,再次讓人加固教堂大門,並告誡眾人此地危險,不要靠近。
教堂從此徹底荒廢,周圍的雜草已經長到腰高。
然而沒人知道的是,當年死在十字架下的神父已化作韁屍,此刻正被那十字架釘在教堂的地下室中。
如今十年過去,酒泉鎮居民對九叔當年的警告漸漸不在意了。
這個所謂的三煞位似乎並不可怕,這麼多年酒泉鎮不也平安無事?很多人因為賣特產米酒而過上了富足的生活。
雖然大家仍尊敬九叔,但不少人心裡打起了自己的主意,想要重開這座教堂。其中最積極的,是鎮長家那個留學歸來的公子——戴維。
清晨,九叔再次在位於三煞位的教堂門口方便。
這段時間是他過得最舒心的日子,沒有蔗姑打擾,氣色都好了不少。
方便完後,九叔在酒泉鎮大街上閒逛,聽著周圍人一聲聲“九叔,早上好”,心裡很受用。
他心想,不如在酒泉鎮再住一個月,之後再去任家鎮。
此時,酒泉鎮一家茶樓裡,戴維正和酒廠的趙太公談生意。
“什麼!我這麼大的酒廠,你隻出五千大洋?砍價也不是這麼砍的!像你這樣砍,小心將來斷子絕孫!”
趙太公臉色鐵青。他確實想儘快賣掉酒廠,但絕不會接受這麼低的價錢。
而坐在他對麵的戴維卻一臉無所謂。
“我這是按行情出價。全鎮誰不知道你家酒廠不乾淨?現在也隻有我願意接手。就這個價,賣不賣,你自己看著辦!”
戴維原本是曹瑛的幕僚,曾在文崇鎮策劃鄉紳對付秦淳,但最終失敗。自從秦淳擊敗曹瑛後,他就逃出奇石城,回到酒泉鎮。期間他還去了趟魔都,沉迷於那裡的紙醉金迷。
戴維有了新目標——他想永遠過那樣的生活。但這是需要錢的,很多錢。於是他回到酒泉鎮,心中已有了賺錢的方法。第一步是找個掩護,所以他盯上了趙太公的酒廠。
“你彆聽彆人亂說,我這酒廠很乾淨,哪有什麼不好的東西?你這種讀過洋書的人,怎麼會相信這些?”
趙太公聽了這話,急忙反駁。他知道自家酒廠的情況,所以才急著出手,但他嘴上絕不承認。
麵對趙太公的辯解,戴維毫不動搖。他早已讓父親打探清楚一切。
“信不信有詭,是我自己的事,不是你說了算。再說,如果真沒問題,你這個鐵公雞怎麼會舍得賣掉這隻會下金蛋的母雞?”
戴維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諷刺。
趙太公臉色更沉了,他知道這事已經瞞不住了。
“你真是夠狠,看來是鐵了心要趁人之危。告訴你,就算真有詭怪作祟,我也不會怕。這酒廠,我死也不會賣!”
因為戴維不肯加價,趙太公直接拒絕了出售酒廠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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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氣頭上的趙太公忽然看見街上閒逛的九叔,趕緊大聲喊道:“阿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