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神父轉身,看見秦淳站在捐款箱旁邊向他揮手,立刻笑著迎上去。原本準備開門的修士們也停下了動作。
“督軍閣下!”
見到秦淳,吳神父非常高興,連忙問道:“您也來參加教堂重開儀式?”
“是,來看看進展如何。”
“順利得很!督軍您看,大家多熱情!我相信信徒們早就盼著這一天了!”
吳神父望著領取物資的酒泉鎮居民,滿臉欣慰。
“是,大家確實很積極。”
秦淳嘴上應和,心裡卻並不認同——若不是為了麵粉和餅乾,這些人哪會這麼踴躍?
但他沒有說出口。畢竟大家都講究體麵,何必揭人短處呢?
而且吳神父雖然在神州沒什麼作為,但在啯外卻有一定聲望,他信仰的主在海外信徒眾多。
兩人在捐款箱旁聊了起來,安妮等人則成了背景,全程聽著他們互相客套。
聊天過程中,吳神父並未提起捐款的事。他很清楚,向秦淳要錢?對方不反過來收他錢就不錯了。在這兒辦教堂還得看秦淳的臉色,如果秦淳不同意,彆說教堂了,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就在安妮等人聽得有些無聊時,一個聲音打破了平靜。
“千萬彆進去!”
“教堂不能重開,否則整個酒泉鎮都會不得安寧!”
隻見九叔帶著倪星和小月站在教堂不遠處,大聲阻止那些準備進教堂的修士。
“督軍閣下,那邊有事,我先過去處理一下。”
看到九叔帶著徒弟氣勢洶洶地趕來,吳神父立即打算前去查看。
“沒關係,吳神父你先處理教堂的事吧。”
秦淳大方地答應了,反正他隻是來看熱鬨的。
吳神父點點頭,然後看向安妮。
“安妮,秦督軍在軍政兩界地位很高,還是前清的舉人。你剛從法蘭西回來,對這裡不熟悉,正好可以多和他交流。而且秦督軍至今還沒成家呢!”
說著,吳神父還朝秦淳使了個“你懂的”的眼神。
呃……
看到吳神父的眼神,秦淳一陣無語。
“難道你除了當神父,還兼職做媒人?”
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中閃過。
這時,吳神父已經和九叔對上了話。
“請問你是誰?”
吳神父想先弄清楚九叔的身份。
“神父,這位是九叔,在酒泉鎮很有威望。”
一旁的戴維假扮虔誠信徒,見九叔出現,擔心影響教堂重開的計劃,趕緊上前說道。
他一邊說,一邊悄悄看向捐款箱那邊,看到秦淳正和安妮談笑風生,心裡頓時湧起一陣嫉妒。
自己又捐錢又裝虔誠,都沒能贏得她的好感,可秦淳才說了幾句話,就讓她笑得那麼開心。
“哪個不知死活的,敢跟我搶?等我辦完事,再跟你算賬。”
戴維心裡惱怒,臉上卻依舊堆著假笑,向吳神父介紹九叔。
“原來是九叔,我姓吳,是新來的教堂神父。”
吳神父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自我介紹。
九叔並不在意他的身份,直接走到教堂門口,語氣堅定:“不管你是誰,這教堂不能重開,否則酒泉鎮會不得安寧!”
吳神父初來乍到,沒聽懂“雞犬不寧”的意思,便說:“雞犬不寧也沒關係,天主保佑世人,隻要人平安就行。”
九叔見他不為所動,語氣更加強硬:“你知不知道,這門一開,酒泉鎮就要開始死人!到時候誰來負責?你嗎?”
“我可以負責,我會為他做彌撒。”
吳神父的話讓九叔更加不滿,他大聲質問:“是誰讓你重開教堂的?”
“我是奉天主之命來的,而且已經得到督軍的批準。”
“什麼?你說潤文同意了?”
九叔震驚不已,沒想到秦淳竟然會同意重開教堂。
“潤文?”
吳神父一時沒反應過來。
戴維靠近低聲提醒:“神父,潤文就是秦督軍,那是他的字。”
“原來潤文就是督軍,我明白了。”
吳神父這才恍然大悟,雖然還不太明白“字”是什麼意思,但至少知道潤文指的是秦淳。
看到九叔滿臉不信,吳神父轉頭對秦淳說道:“督軍大人,能否請您做個見證?”
九叔的目光也轉向正和安妮談笑的秦淳。
秦淳聽到對話,便和安妮一起走到他們身邊。
“潤文,這位吳神父說你已經準許教堂重啟?”九叔神色凝重,急忙勸道,“你可知道這座教堂正對著三煞位。你我都是修道之人,應該明白三煞位有多凶險。一旦教堂開放,必定死傷慘重!”
九叔希望秦淳能收回成命。
麵對九叔的勸阻,秦淳自然不會答應。他正打算借教堂重開的機會,把販賣福壽膏的屠龍引出來。如果教堂無法重開,他的計劃就會被打亂。
其實秦淳也曾考慮過動用自身勢力直接抓出屠龍。但此人既是趕屍匠,又經營福壽膏生意,與九叔這種有固定道場的修士不同,屠龍行蹤不定,常年藏在深山老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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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和他打過交道的人也不多,即便是同門師兄弟也不知道他的具體去向。前些日子秦淳曾向石堅打聽,對方也是一無所知。
如果用法術追蹤或派兵搜捕,他又怕驚動了屠龍。畢竟屠龍不是普通趕屍人,還涉及福壽膏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