蠍娘雖已招供,但“二當家”逍遙法外,隱患未除。梁錚立刻下令,將慈安堂的鬼醫婪婆帶回大理寺問話。
婪婆被帶入審訊室時,依舊是一副渾濁老眼、顫顫巍巍的模樣,嘴裡念叨著:“大人明鑒……老身隻是個看病抓藥的……什麼蠍娘蛇娘,實在不知啊……”
梁錚與他也算舊識,並不與她多費唇舌,直接命人出示了從那未燃儘的火盆中搶出的半張“換臉圖譜”,以及錦衣衛畫師根據監視者描述繪製的、她與蠍娘在後院密談的場景圖。
“婪婆,”梁錚聲音冰冷,“這些,你作何解釋?蠍娘已全部招認,是你為她施行換臉邪術,助其隱匿身份,禍亂京城。你若再執迷不悟,便以同謀論處,依律當斬!”
聽到“當斬”二字,婪婆的身體幾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她抬眼看了看那圖譜和畫作,又瞄了瞄梁錚毫無表情的臉和旁邊虎視眈眈的秦泰,終於意識到此次無法再蒙混過關。
她歎了口氣,那副老態龍鐘的樣子收斂了些,眼神裡透出幾分精明的算計:“哎呦……梁大人既然都知道了,老身也不敢再隱瞞。不錯,那蠍娘的臉,確是老身所換。”
她交代道:“幾年前,她帶著一臉可怕的燒傷和刀疤找到我,出價極高,隻要一張‘年輕、普通、不惹眼’的臉。她不知從何處弄來了一幅女子畫像,指定就要那張臉。”婪婆頓了頓,“過程嘛,自是費了些功夫,用了不少珍稀藥材,耗時三個月才大致成型。她付了五十兩黃金,但也狠狠威脅了老身,若敢泄露,便要殺了老身。老身……老身也是被逼無奈啊大人!”
“至於她的勾當,老身確實所知不多,隻知她換臉後似乎勢力更大了,時常獲得大量銀錢。她每隔一些時日會來我這一次,一是支付修繕麵容的費用,二是取一種特製的藥膏,防止換臉後皮膚排異發炎。”
梁錚敏銳地抓住關鍵:“取藥膏?每次都是她親自來?”
婪婆搖搖頭:“那倒不是。早些年她親自來。但最近一兩年,時常是一個男人替她來取。”
“男人?什麼樣的男人?”秦泰立刻追問。
婪婆努力回憶著:“穿著……像是你們官家人的服飾,很氣派,但每次都很警惕,總是站在背光的門外,看不清全臉。隻記得……聲音很粗,像是砂紙磨過一樣。哦,對了!”她忽然想起什麼,“有一次他遞錢袋時,我瞥見他左手……好像缺了一根手指頭,應該是小指。”
穿官服?聲音粗?左手缺小指?秦泰與梁錚對視一眼,心中同時一震!秦泰立刻想起,此前調查與破廟“貨物”流轉相關的“柳記貨棧”時,曾發現一名駐守城南的錦衣衛小旗官有受賄縱容之嫌,那人似乎就是因為早年受傷,左手缺了一根小指!隻因當時證據不足,且其職位不高,並未深究。
難道……那個看似不起眼的小旗官,竟是蠍娘團夥中負責具體執行、掌握著實權的“二當家”?
梁錚當機立斷,命秦泰立刻暗中調查此人。
秦泰領命,動用錦衣衛內部渠道,秘密監視調查那名左手缺指的錦衣衛小旗官。很快,發現此人近期行為異常:頻繁與城南碼頭的幾個固定船夫私下接觸,且其家中開銷遠高於其俸祿,暗中查探之下,發現其宅內竟藏有數箱來曆不明的官鑄銀錠,與破廟賬冊中記錄的巨額贓款數額隱隱對應!
所有線索,似乎都指向了這個隱藏在錦衣衛內部、毫不起眼的“小人物”。
然而,就在秦泰準備進一步收集證據,準備實施抓捕之時,一個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那名小旗官,似乎察覺到了風聲,突然稱病告假,閉門不出,其家宅周圍的戒備也明顯森嚴了起來。
風暴並未因蠍娘的落網而平息,反而向著更深處、更危險的角落席卷而去。
喜歡梁大人,帶我一起去破案吧!請大家收藏:()梁大人,帶我一起去破案吧!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