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士搖頭:“表麵被打磨得非常光滑,幾乎找不到指紋。但我們在一處細微縫隙中發現了一些皮屑殘留,已經送去dna分析了。不過不要抱太大希望,這種暴露在外的物證,dna很可能已經降解。”
另一個工作台上,那本《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也被徹底檢查。技術人員使用多波段光源掃描每一頁,尋找可能的筆記或標記。
“書很乾淨,幾乎沒有閱讀痕跡,除了幾處折角和幾段用鉛筆輕輕劃線的句子。”技術人員報告道,“都是關於‘超人哲學’和‘超越庸眾’的內容,符合凶手的心理側寫。”
秦風注意到書中有一頁的角落被反複折疊過,那頁正好是著名段落:“當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著你。”這句話與“夜冥”在論壇上的發言有著令人不安的呼應。
與此同時,技術部門正在全力處理抓捕過程中抓拍到的嫌疑人圖像。由於當時情況混亂,光線條件複雜,獲得的畫麵大多模糊不清。
“我們采用了最新開發的麵部重建算法,結合多個角度的片段圖像進行合成。”周毅向秦風展示進展,“雖然無法得到完整清晰的麵部圖像,但我們可以確定幾個關鍵特征。”
屏幕上,一個三維建模的頭像慢慢旋轉。由於數據不足,麵部大部分區域仍然是模糊的,但下頜線條、耳朵形狀和發際線已經相對清晰。,體重約7075公斤,體型偏瘦但肌肉發達。右手腕處可能有一個小紋身,但由於畫麵模糊,無法確定圖案。”周毅指著放大後仍然像素化的手腕部位說。
另一項重要發現來自對嫌疑人奔跑姿態的分析。“他的奔跑姿勢非常專業,步幅大而穩定,有明顯的訓練痕跡。我們請運動專家看了錄像,認為他可能接受過係統訓練,甚至是軍事或警務方麵的訓練。”
這一發現讓專案組既驚訝又擔憂——如果他們麵對的凶手有相關背景,那麼他的危險性和反偵查能力就更加令人警惕了。
線上追蹤方麵卻毫無進展。“夜冥”的賬號自那晚後再也沒有登錄過。技術團隊嘗試了各種方法追蹤可能的替代賬號,但都無功而返。
“他切斷了這條線,徹底消失了。”周毅無奈地說,“要麼他放棄了這一狩獵場,要麼他會以全新的身份重新潛伏。”
麵對這一情況,專案組重新調整了偵查方向。張鐵林召集核心團隊,在白板上列出新的排查重點:
“根據現有線索,我們要重點排查符合以下特征的男性:3545歲,身高178左右,體型偏瘦但健壯,可能接受過專業訓練,熟悉老城區地形,工作時間相對自由或從事夜間工作,可能有藝術或文學背景,以及——”
張鐵林停頓了一下,加重語氣:“可能接觸特定行業的工裝。”
這一推斷來源於對那枚奇特打火機的進一步分析。王博士的團隊在使用電子顯微鏡檢查打火機時,發現了一些極其細微的金屬碎屑。
“這些碎屑不是普通的鋼鐵,而是一種特殊合金,通常用於精密儀器製造或醫療器械。”王博士在電話會議中彙報,“同時,我們在打火機燃料倉殘留物中檢測到了一種特殊的有機溶劑成分,常用於某些工業流程或實驗室。”
這些發現似乎與之前心理側寫中“可能從事與藝術、文學或設計相關的工作”有所出入,但也可能指向一個更加複雜的身份背景。
排查工作立即展開。警方重新梳理了符合條件的嫌疑人名單,範圍從最初的上千人縮小到了不到兩百人。重點是那些有機會接觸特殊金屬加工和有機溶劑行業的人員,同時兼顧藝術、文學相關職業。
“他可能有多重身份,或者工作與興趣截然不同。”李教授分析道,“許多連環殺手都能很好地融入社會,表麵上有正常的工作和生活。”
秦風沒有參與大規模排查工作,而是選擇深入研究那枚打火機。他整日待在物證實驗室,觀察著那個火焰與眼球的神秘圖案。
“這個圖案肯定有特殊含義。”秦風對王博士說,“不像是隨便設計的。”
王博士點頭同意:“圖案雕刻技術專業,線條流暢精準,應該是出自訓練有素的人之手。我請教了一位藝術史專家,他說這種風格融合了新藝術運動的曲線和象征主義的意象,但又帶有某種...個人化的扭曲。”
秦風忽然想到什麼:“如果我們假設這個打火機是凶手自己製作的,那麼他可能需要特定工具和場所。這種精密金屬雕刻不是普通家庭作坊能完成的。”
這一思路開啟了新的調查方向。警方開始排查江城及周邊地區的金屬加工作坊、藝術工作室甚至大學相關工坊,尋找可能匹配的場所和人員。
然而,連續兩天的排查並沒有帶來突破性進展。符合條件的場所大多有完整的管理記錄和監控,未發現明顯可疑人員。嫌疑人名單上的人員也陸續接受了詢問,但都沒有發現重大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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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偵破工作似乎再次陷入僵局時,一個意外的發現帶來了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