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線路從江城開始，經過國內多個節點，然後跳轉至日韓、美國、歐洲，最後消失在某個標著“未知”的黑色區域。
“用得著這麼複雜嗎？”李飛驚訝地問，“打個詐騙電話而已。”
“這說明對方非常謹慎，或者說他們的操作模式本來就需要高強度的網絡隱蔽。”王媛解釋道，“這種多層代理通常是大規模網絡攻擊或者高級彆黑客才會采用的手段。”
秦風沉思片刻：“能不能確定對方使用的代理服務提供商？也許可以從這個角度切入。”
“已經嘗試了。”王媛調出一份技術報告，“使用的是幾種匿名性極強的代理服務，注冊信息全是假的，付款方式也是通過加密貨幣。這些服務商本身就不配合執法調查。”
兩條技術路線都陷入僵局，辦公室裡的氣氛有些壓抑。
秦風站在白板前，目光掃過案件信息圖，忽然轉身對團隊說：“我們可能走錯了方向。”
周強和李飛同時抬頭看向他。
“騙子用的技術再高明，也需要信息來源。”秦風用筆敲著白板上“聲音樣本”四個字，“如此逼真的聲音模仿，必然需要清晰的、高質量的聲音樣本。這些樣本從哪裡來？”
李飛立刻明白了：“受害者子女的聲音被采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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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秦風的眼神銳利起來，“我們要轉變思路，不追錢，不追ip，追信息源頭。這些騙子是怎麼獲取到如此高質量的受害者子女語音樣本的？”
一個新的調查方向確立了。特詐小組開始全麵排查受害者及其子女的信息泄露渠道。
調查工作繁重而細致。
周強帶領一隊外勤民警，開始對七個受害家庭進行再次走訪，這次的重點是聲音信息的可能泄露途徑。
李飛則負責排查各類可能的信息源：手機app權限、社區登記、實名認證平台、醫療機構、單位人事部門等。
他列出了一張龐大的排查清單，每一項都需要逐一核實。
三天後，小組再次集結開會，彙報各自進展。
“信息量很大，但暫時沒有明顯線索。”李飛率先報告，“我排查了七大類共三十多個可能的信息泄露點，大部分受害者的子女都有使用多個手機app，權限開放程度不一。社區登記信息保存完好，沒有泄露跡象。醫療機構和單位人事部門的信息管理相對規範，大規模泄露的可能性較低。”
周強接著彙報走訪情況：“我這邊有些有趣的發現。幾乎所有的受害者子女都表示，近期沒有接到過陌生人的語音采訪或問卷調查。手機大多數沒有維修記錄。但是...”
他停頓了一下，翻開筆記本：“有幾個人提到，曾經在某些社交平台上發布過語音信息，但都是短暫的存在後很快就刪除了。還有一個共同點是，大部分人都使用過語音助手類軟件。”
秦風敏銳地捕捉到這個細節：“什麼樣的語音助手軟件？具體有哪些？”
周強查看記錄：“各種都有，有的是手機自帶的語音助手，有的是第三方應用。
有一個名叫‘言音’的app被多人提到，是一款語音日記類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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