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間審訊室,李飛麵對的是那名現場技術員。
技術員的情緒要崩潰得多,但提供的信息同樣有限。
“我就是個修電腦拉網線的!他們給的實在太多了…”
“你和上級怎麼聯係?”
“一個加密的聊天軟件,頭像永遠是灰色的,隻打字,從不語音。我按他發的清單采購和設備維護,彆的不準問,問了也不會回。”
“觀眾信息呢?平台應該有注冊數據吧?”
“沒有!都是臨時匿名訪問,不需要注冊!聊天記錄也是閱後即焚!”
所有審訊都指向同一個令人沮喪的事實:這是一個結構極其扁平且高度匿名的犯罪組織。
底層執行者如同一個個可替換的零件,通過加密渠道接受指令和報酬,對組織的核心和同伴幾乎一無所知。
與此同時,在技術中心,王媛和江欣蓉正在分析從服務器殘骸中恢複的聊天記錄。
“看這些id,”王媛指著屏幕上滾動的名單,“‘暗夜行者’、‘沉默觀察者’、‘血色狂歡’…全是一次性代號,沒有任何規律。”
江欣蓉調出語言分析報告:“用詞經過刻意偽裝,夾雜網絡俚語和多國語言碎片,無法通過語言習慣進行地域或身份側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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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注模式呢?”秦風在一旁問道。
“毫無規律可言,”王媛搖頭,“金額從0.01到10個比特幣不等,下注時間也遍布全球各個時段。無法通過資金規模或活躍時間鎖定特定群體。”
“就像麵對一片籠罩著濃霧的黑暗森林,”江欣蓉總結道,“我們知道裡麵有很多‘東西’,能聽到他們的聲音,看到他們活動的痕跡,但就是看不清任何一個的具體樣貌。”
審訊瓶頸與觀眾身份的迷霧,構成了專案組麵前的兩堵高牆。
他們摧毀了犯罪的巢穴,卻發現自己站在了更龐大的陰影麵前,一時難以找到繼續深入的突破口。
“米諾陶的狩獵場”平台頁麵已經持續黑屏超過48小時。
聊天室最後一條留言定格在一位用戶發出的“期待下一季”上,隨後整個平台徹底陷入死寂。
秦風站在江欣蓉身後,看著那漆黑的屏幕,眉頭緊鎖。
“你覺得他們真的放棄了嗎?”他問道。
江欣蓉沒有立刻回答,手指在鍵盤上敲擊了幾下,調出平台關閉前的最後一段係統日誌。
“看這裡,”她指著一行看似普通的係統指令,“這不是倉促逃離的痕跡,更像是一個計劃內的、有序的關閉流程。”
“數據被有計劃地轉移和清除,核心模塊被安全卸載。”
她抬起頭,看向秦風:“這不像是一個被搗毀的巢穴,更像是一次…戰略轉移。”
秦風的心沉了下去。
“你的意思是,這很可能隻是他們運營的一個周期?一個‘賽季’的結束?”
“完全有可能,”江欣蓉語氣凝重,“對於這種基於暗網和加密技術的平台,更換名稱、界麵、甚至部分底層架構,成本並不高。”
“隻要核心團隊和他們的觀眾群體還在,他們完全可以像蛇蛻皮一樣,換個外殼,在不久的將來,於網絡的另一個角落重新開張。”
這個推測讓技術中心的氣氛變得更加壓抑。
他們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和犧牲,可能隻是迫使對方暫時轉入地下,或者…僅僅是關閉了一個“測試服務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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