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型群頓住了。
頭部機械轉動,掃描四周。它們無法分辨真身,陷入短暫混亂。趁著這個空隙,我檢查陸綰綰的手。結晶紋已經蔓延到手腕,觸感冰冷堅硬。
“你還記得剛才想回溯什麼嗎?”我問。
她搖頭,眼神有些空:“我記得……鐘樓……還有……一個穿白大褂的人……”
話沒說完,她身子一軟,昏了過去。八音盒自動打開,卻沒有音樂流出,隻有齒輪空轉的哢嗒聲。
我將她背到安全角落,回頭看向走廊。
幻象正在消散。
而所有模型,不知何時已重新列隊。它們不再搜索,而是齊刷刷調頭,朝校長室方向行進。步伐變得協調,如同受同一意誌操控。沿途牆麵滲血加劇,血跡不再是雜亂塗抹,而是連成細小符文鏈,一路延伸至b棟地下通道入口。
目標明確。
“它們要去哪裡?”時棲站在我身邊,聲音緊繃。
我沒答。但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母親筆記裡提過一句:“原初容器,藏於鏡麵之後。”
南宮熾的辦公室,牆上就有一麵從不反光的銅鏡。
“不能讓它們進去。”我說。
可我現在沒法動用怨氣值。冥想狀態剛用過一次,右眼還在刺痛,左肩傷口滲血不止。阿絮也隻剩最基本響應能力。
時棲忽然蹲下,從懷裡掏出一株新生向日葵。葉片鮮綠,脈絡泛著微光。他咬破指尖,將血抹在花莖上,然後猛地衝上前,把向日葵插進領頭模型的胸口空腔。
植物根係剛觸及內部線路,葉片就開始枯黃卷曲。三秒內,整株花化為灰燼,隨風飄散。
但時棲站著沒動。他的手還握著焦黑的花梗,眼睛閉著,像是在接收什麼信息。
幾秒後,他睜開眼,聲音發啞:“它們不是來破壞的。”
“那是來乾什麼?”
“來找‘另一個南宮熾’。”他說,“那個泡在營養液裡的……原初克隆體。它們要把他喚醒。”
我盯著地下通道入口,心跳沉了下來。
這些模型,從來就不是武器。
它們是載體,是儀式的一部分,是用來承接意識轉移的“殼”。
而現在,它們聞到了信號。
通道深處,模型群已踏上階梯,身影逐一消失在黑暗中。牆壁上的血符仍在明滅閃爍,像某種活物的呼吸。時棲站在我身旁,手裡攥著枯萎的花梗,目光死死盯著通道底部。
我摸了摸耳墜,銀杏葉微微發燙。
裁紙刀還在口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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