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我能把自己提到規則之下第一順位，哪怕隻是短暫占據高位，就能壓製那股正在蘇醒的意識。
我沒有猶豫。
集中最後的精神力，將指令打入係統深處：提升自身響應層級至規則級以下第一順位。依據：母體協議授權。
怨氣值歸零。
體內那股冷意明顯退縮了一瞬。
眼前的倒計時閃爍了一下，數字跳得慢了半拍。
成功了。
至少暫時壓製住了。
南宮若站在裂隙前，沒有再說話。她的麵罩微微顫動，像是在笑。背後的裂縫越擴越大，更多機械義眼湧出，每一雙都鎖定我。空中浮現出完整的虹膜結構，由無數命運碎片拚成——其中有我的，也有其他時空的雲星月。
她們全死了。
七百三十二種結局，我看過一次，現在它們全都活了過來。
“你改不了宿命。”她說，“你隻是延緩了它。”
我沒回答。
低頭看了眼玉墜。
表麵依舊光滑，可我能感覺到裡麵的東西在動，像一顆沉睡的心臟，正慢慢蘇醒。
阿絮的灰霧護盾開始不穩定，邊緣出現細微裂紋。它低哼了一聲，像是承受著巨大壓力，但沒有退縮，反而將主體全部集中在盾麵上，試圖擋住那些逼近的義眼。
謝無涯仍跪著，手指摳進地麵，指節發白。他的身體還在繼續金屬化，但從胸口延伸出的一道裂痕已經開始滲血，順著劍身流下，在地上積成一小灘暗紅。
南宮若抬手，指尖劃過虛空。
一道數據鏈從她掌心射出，直奔我眉心而來。
阿絮的盾麵立刻迎上，兩股力量相撞，爆發出刺目白光。我感到一陣劇烈眩暈，左眼銀光不受控製地暴漲，視野邊緣開始模糊。
就在這時，玉墜突然發燙。
不是警告，是回應。
它接收到了某種信號。
來自地下更深處。
那裡還有東西沒醒來。
而它，正在等我做出選擇。
南宮若冷笑一聲，背後的裂隙猛然擴張，一隻巨大的機械手掌從其中探出，五指張開，朝我抓來。
阿絮的灰霧盾麵出現第一條裂痕。
謝無涯的劍柄開始鬆動。
我的手指死死扣住玉墜，指甲陷進皮肉裡。
南宮若的聲音穿透混亂：“你以為你在掌控？你隻是它選中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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