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陳伯瘋狂的撞擊聲和張雅怨毒的嗬斥聲持續不斷，門在持續的撞擊下微微晃動，門栓也隨著每一次撞擊而劇烈震顫，灰塵簌簌落下。
“通風管道？”
李建國順著楚硯的目光看向高處那個布滿灰塵的換氣扇口，眼睛微微一亮。
“有！醫院的通風係統是聯通的！這個設備間的通風管道，應該能通往…後勤通道，甚至可能連接到主樓的一些區域！”
他快速回憶著。
“但管道狹窄，裡麵情況不明，而且…”
他話未說完，門外陳伯的撞擊陡然變得更加瘋狂！伴隨著一聲咆哮，門中央猛地向內凸起一大塊！
一隻指甲烏黑的手，竟然硬生生撞穿了鐵門，伸了進來！瘋狂地抓撓著！
“它要進來了！”
李建國臉色煞白，聲音帶著驚駭！
不能再等了！
楚硯眼神一厲，目光迅速掃過設備間，角落裡堆放著幾架廢棄的擔架。
他一個箭步衝過去，抓住一架相對穩固的擔架，用力將其拖到換氣扇口下麵！
“上去！拆掉扇葉！”
楚言低喝，自己則轉身，抄起地上一根足有手臂粗細的輸液架，狠狠刺向那隻在門裡瘋狂抓撓的手！
“噗嗤！”
金屬尖狠狠紮穿了手腕！一股暗紅發黑散發著惡臭的血液瞬間飆出！
“嗷——！！！”
門外傳來陳伯撕心裂肺的叫聲！伸進來的手猛地縮了回去！
趁著這寶貴的間隙，李建國已經手腳並用地爬上了擔架，他個子較高，剛好能夠到換氣扇口。
他用力擰開固定扇葉的螺絲，將扇葉一片片拆下，露出後麵的方形管道口！
“快！通道打開了！”
李建國喊道，自己率先抓住管道，費力地向上攀爬。
楚硯扔掉輸液架，將消毒濃縮瓶塞進校服裡固定好，動作敏捷地躍上擔架。
他最後看了一眼那扇被撞得嚴重變形的鐵門，不再猶豫，抓住管道，手臂用力，身體鑽了進去！
就在他雙腳離開擔架床的瞬間——
“轟隆！！！”
鐵門終於被徹底撞開！
隻見渾身纏繞著黑氣，一隻手還在汩汩冒著黑血的陳伯，以及站在他身後臉上掛著怨毒笑容的張雅，出現在門口！
“跑？你們…跑不掉…”
張雅的聲音帶著刺骨的寒意。
楚硯和李建國沒有回頭，在狹窄黑暗滿是灰塵的通風管道內，手腳並用地向前爬行！
這管道隻有約六十公分見方，成年人隻能匍匐前進，金屬的內壁硌得人生疼，身後，傳來了陳伯的咆哮聲和張雅高跟鞋踩在管道上的“嗒嗒”聲。
她們也追進來了！
“向前！一直向前爬！”
李建國在前麵帶路，聲音在管道裡帶著回響。
“我記得方向！前麵應該有個向下的岔路，通向地下的管廊！”
管道內一片漆黑，隻有身後遠處入口透進來的微光，以及陳伯和張雅爬行時的震動和聲響。
楚硯緊跟在李建國身後，留意著管道的走向以及周圍的異常，他能感覺到身後的兩人在迅速逼近！陳伯的爬行速度竟然絲毫不慢！
“快！到了！”
李建國突然喊道，隻見前方管道出現了一個近乎垂直的向下的管道，下方一片漆黑，深不見底。
李建國毫不猶豫，雙手抓住管道，身體一縮，率先滑了下去！
楚硯緊隨其後！他剛滑進垂直管道，就聽到上麵傳來陳伯的嘶吼聲和張雅的聲音。
“追！”
這垂直管道很短，隻有兩三米深，楚硯雙腳落地，發現自己站在一個更加寬闊，但同樣黑暗陰冷的空間裡。
這裡似乎是醫院的主通風管道交彙處，有數條管道通向不同方向，腳下是陳年的積灰和散落的雜物。
李建國正拿著一個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的手電筒四處照射。
“這邊！”
李建國用手電光指向一條明顯向下傾斜的管道。
“這條是通往地下設施的主風管！跟著它，應該能找到通往地下二層的路！”
兩人立刻鑽入這條傾斜向下的管道，坡度很陡，隻能手腳並用地向下滑行。
管道內彌漫著鐵鏽味和一股…腐壞的味道，越往下，這氣味越濃烈。
【規則之眼】被動感知：【感知到環境規則汙染濃度顯著提升！方向：正下方！警告：接近核心汙染源區域！】
楚硯的心沉了下去，方向沒錯，但危險也在急劇攀升！
不知向下滑行了多久，坡度終於變得平緩，似乎到了儘頭，隱約透出微弱的光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