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屏住呼吸,凝神細聽,那敲擊聲持續了約莫十幾下,又歸於沉寂。
此時,祠堂外傳來了忠伯的詢問。
“大少爺,時辰到了,可需用些齋點?”
楚硯迅速起身,收斂所有的異樣。
“不必了,忠伯。我這就出來。”
走出祠堂,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
忠伯垂手立在門外,目光掃過楚硯平靜的臉,又看了一眼緊閉的祠堂大門,恭敬道。
“大少爺辛苦。齋戒期間,還望清心寡欲,莫要多思多慮,以免衝撞了先祖之靈。”
他這是意有所指!
楚硯點點頭。
“忠伯費心。”
回程的路上,楚硯心中的念頭飛轉。
祠堂地下的敲擊聲是誰發出的?被困的活人?還是誘人深入的陷阱?福伯的囈語是關鍵線索!他需要再次找到那個似乎保留了一些自我意識的老花匠。
機會在傍晚出現了。
晚膳後,楚硯借口散步消食,走向了後園,果然,在靠近那株石榴樹的花圃旁,又看到了福伯佝僂的身影。
他正用一把豁了口的剪刀,小心翼翼地修剪著一叢茉莉花。
楚硯緩步走近,並未刻意隱藏自己的腳步聲。
福伯似是毫無察覺,依舊專注於手中的花枝,口中喃喃著。
“…花開了…井水涼…子時…門開…影子…要吃人…”
“福伯。”
楚硯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停下,聲音平和。
福伯的動作一頓,緩緩抬起了頭,雙眼看向楚硯,眼神迷茫了片刻,似乎才認出他是誰,臉上擠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
“大…大少爺…”
“這茉莉修剪得真好。”
楚硯的目光落在花叢上,語氣自然。
“香氣清雅,比前廳的那幾盆精神多了。”
福伯的眼睛裡似乎閃過一絲光亮,乾癟的嘴唇蠕動著。
“…前廳…那是…加了料的…香…吸多了…腦子就木了…”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如同蚊蚋,眼神帶著一絲驚懼,飛快地瞟了一眼主宅的方向。
果然!前廳那些柳氏喜愛的花草,也被做了手腳!同樣是汙染媒介!
“那這井水呢?”
楚硯的目光看似無意地掃過不遠處的井。
“忠伯說隻作澆灌洗滌之用,不可飲用,是水不好嗎?”
提到井,福伯的身體明顯抖了一下,手中的剪刀差點掉落。
他猛地低下頭,聲音更加含糊顫抖。
“…井水…不能喝…下麵…有東西…子時…它們會出來…祠堂…祠堂的門…子時開了…就關不上了…影子…滿院子都是…要吃人的…”
“影子?什麼影子?”
楚硯追問。
福伯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搖頭,眼神裡充滿了恐懼。
“不能說…不能說…它們聽著呢…”
他抱著剪刀,佝僂著身體,腳步蹣跚地往花房方向挪去,口中隻剩下重複的囈語。
“…花開了…花開了…”
【規則之眼】被動捕捉:【福伯精神波動劇烈恐懼峰值)!囈語信息整合:子時為高危時段,祠堂門與井存在關聯,打開門將釋放“影子”高威脅汙染實體)!】
楚硯看著福伯倉惶離去的背影,又望向那口蓋著石板的井,最後看向了祠堂所在的方向。
花要開了,祭祖在即,子時將近。
而祠堂的地下,還藏著未知的求救信號或致命陷阱,這盤踞在“家”的溫情之下的棋局,殺機已步步緊逼。
他摸了摸左眼溫熱的繃帶,感受著【淨化的鱗核】在規則壓製下依舊穩定的力量,下一步,該如何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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