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硯站在房間裡,精神識海中沉寂的【規則之眼】灰白光暈方才那微弱的悸動已然消失,隻餘下【淨化的鱗核】幽藍深邃的光芒流轉著,而繃帶下的左眼灼熱感持續,隔絕著外界的精神侵蝕。
帶走它?或者成為它?那個酒紅色的皮夾…是某種汙染媒介?還是打開某個關鍵環節的“物品”?
規則7的“確認未帶走任何不屬於您的物品”在此刻顯得尤為刺耳。
這手冊上的血字警告,是否意味著那個皮夾最終會以某種方式“屬於”他?或者…他會被某種力量變成“皮夾”本身?
楚硯沒有嘗試清理血跡或手冊上的字跡,畢竟任何擅自處理都可能被視為“承認”或觸發更深的陷阱。
想了想,他去了衛生間。
門口,他隔著玻璃門仔細觀察著,血跡隻有門外有滴,門內的地上光潔如新,看來對方似乎隻是短暫的停留了片刻,留下標記便離開了。
他回到書桌前,拿起那張從畫廊宣傳冊裡得到的小紙片,再次審視:
“微笑是麵具,完美是囚籠。尋找褪色的金,傾聽沉默的歌。”
“褪色的金”…是金箔包裹的羅馬柱?還是電梯的鎏金按鍵?又或是侍者製服上的金邊?範圍太廣了。
“沉默的歌”…靜默時段即將開始,門外是不是會有“歌”?還是指彆的?
時間在壓抑中流逝,鬨鐘的指針滑向了午夜000。
當代表“1159”的熒光數字熄滅時,整個房間,乃至整個酒店,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
【規則3:午夜000至淩晨500為酒店靜默時段。請所有賓客留在自己房間內,關閉房門並反鎖。在此期間,無論門外傳來何種聲響包括敲門、呼喚您的名字、哭泣聲),請勿開門,勿要回應,勿要窺探貓眼。】
絕對的禁令!生效了!
楚硯起身,走到門前,厚實的房門隔絕了走廊的視野。
他按照規則要求,將門內的防盜鏈扣上,又把門反鎖了,哢噠兩聲輕響,在死寂中格外清晰,隨即他退後了幾步,退到了客廳中,遠離了房門和貓眼。
死寂,絕對的死寂。
窗外的霓虹依舊閃爍,卻沒有任何聲音,房間內,隻有自己的心跳聲。
一分鐘…兩分鐘…
就在楚硯以為這靜默將一直持續下去時——
“嗚…嗚嗚…”
一陣壓抑的女子哭聲,從門縫鑽了進來!聲音斷斷續續的,充滿了無儘的悲傷和絕望,這聲音仿佛就在門外,正緊貼著門板!
但【規則之眼】沉寂著,無法判斷聲音的來源性質!但【淨化的鱗核】幽藍光芒流轉速度微微加快,繃帶下的左眼灼熱感也增強了,這是…精神汙染!
哭泣聲持續著,沒有變近,也沒有變遠,就在門外徘徊著,直往人的心裡鑽,勾動著內心的負麵情緒。
此刻,楚硯麵沉如水,任由那哭聲繚繞,依舊緊守著心神,絕不動搖。
哭泣聲持續了約莫十分鐘,似乎發現無法動搖他,漸漸低落了下去。
然而,就在哭聲即將消失之際——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了!
這敲門聲節奏緩慢而沉重,每一下都仿佛敲在人的心上!
緊接著,一個嘶啞的男聲在門外響起,帶著刻意模仿的溫柔。
“楚硯先生…楚硯先生…您在裡麵嗎?開開門…您的東西…忘在餐廳了…”
東西?餐廳?難道是那個皮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