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醜話語中的戲謔毫不掩飾。
虞念卻沒有被他帶偏節奏。
她上前一步，身體保持著最佳的攻防姿態，目光直直盯著小醜，試圖捕捉他眼底最真實的情緒：“線索已經集齊了。”
虞念頓了頓，語氣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自信，“我們有明確的目標了。”
她故意不說破，既是想嘗試給小醜施加壓力，也是想觀察對方的反應。
“哦——？！”小醜誇張地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圓，仿佛聽到了什麼驚天大秘密。
他彎下腰，湊近了一些，那股甜膩味兒撲麵而來，“是誰呢？能告訴我嗎？我真是……太好奇了！快說說看！”
他的表演浮誇至極。
虞念依舊沉默，隻是那緊盯著的目光更加銳利。
另外三人也用同樣的目光看著小醜。
關於小醜提問的問題，虞念她們的答案，已經很明顯。
小醜與虞念對視著，眼中的慵懶和玩世不恭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越來越亮、越來越熾熱的光彩，那光彩裡充滿了發現寶藏般的興奮、一種“終於被找到了”的詭異滿足感，以及深不見底的惡意。
他緩緩直起身，不再故作滑稽，而是用一種低沉下來、帶著奇異韻律和扭曲感的聲線，仿佛惡魔的低語，一字一頓地問道：
“是……我……嗎？”
這一刻，虞念、方青眉、小狸子、祝安然，四人的臉色同時繃緊。
四人紛紛不經意間摸上了自己的武器。
她們的反應，就是最直接的答案。
小醜臉上的笑容，在這一刻徹底綻放，那不是開心的笑，而是一種計劃得逞的、帶著殘酷意味的微笑。
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某個看不見的聽眾，聲音輕飄飄的，卻帶著千斤重量，砸在虞念的心上：
“打賭賭輸了呢……竟然先是我。”
打賭？！
和誰賭？！
“先是我”？！
這三個詞像三道驚雷，在虞念腦海中炸開！
一股比麵對強大boss更深的寒意，瞬間沿著她的脊椎爬升。
“先是我”……什麼意思？
和誰賭？這是一個什麼樣的賭局？還是說，她們在狂歡馬戲團的尋找行為本身，就在某個“賭局”規則的局中？
無數的疑問和猜測如同沸水般在虞念腦中翻滾，帶來了強烈的不祥預感。
就在虞念思緒飛轉，試圖抓住那稍縱即逝的靈光時，小醜動了！
“戒備！”虞念低喝一聲。
四人瞬間進入最高戰備狀態，能量波動在她們周身隱隱浮現。
然而，小醜並沒有立刻發動攻擊。
他隻是好整以暇地，抬起了那隻戴著潔白手套的右手，伸出食指，優雅地一個無比清晰、散發著淡藍色光芒的係統彈窗，毫無征兆地、突兀地懸浮在了虞念的麵前，擋住了她部分視線：
【您是否確認小醜為狂歡馬戲團的團長？】
下麵，跟著兩個無比簡潔，卻又重若千鈞的選項：
【是】【否】
虞念的呼吸驟然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