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的手輕輕按在腰間的千影雙刃上，冰涼的觸感讓她紛亂的思緒沉澱下來。
她看向身旁三位與她並肩作戰至今的夥伴，聲音堅定：“無論這個馬戲團的團長到底是誰，骨語也好，那個瘋瘋癲癲的小醜也好，我們都需要從現在開始就做好準備。最後的戰鬥……已經不遠了。”
她的目光掃過小狸子、方青眉和祝安然。不需要更多的言語，從彼此的眼神中，她們都看到了同樣的決心與警惕。
一路闖到這裡，她們早已做好了麵對任何挑戰的準備。
“先去小醜帳篷。”虞念做出決定，“再會會他，試探一下。記住，戰鬥可能在任何一句話之後爆發，隨機應變，隨時準備出手。”
四人調整好狀態，再次走向那個裝飾得最為誇張怪誕的小醜帳篷。還沒靠近，一陣熟悉又喧鬨的歡呼聲和嬉笑聲便從帳篷裡傳了出來。
幾人腳步一頓，交換了一個驚訝的眼神。
“有新的隊伍通關到第七層了？”小狸子壓低聲音，耳朵好奇地動了動。
“會是誰？伏羲的人，還是……歸零旅社？”方青眉麵色都嚴肅了起來。
“看看就知道了。”虞念繼續往前走去。
她們悄然潛入帳篷，借著觀眾席的昏暗隱藏身形，目光投向了中央那被聚光燈照亮的舞台。
熟悉的場景，熟悉的座位，但坐在上麵的，隻有兩個人。
不是伏羲的安清宴和安和歲。
而是歸零旅社的克洛伊和蘭斯洛特。
歸零旅社的首席玩家隊伍，竟然比伏羲先一步走到了這裡，而且……隻剩下了兩個人。
因為人數不足，她們應該是隻拿到了兩個花色的紙牌，此刻正陷入苦戰。
克洛伊緊抿著唇，臉色陰沉得嚇人，她手指用力地捏著那寥寥幾張牌，指節泛白。
而吸引了虞念的注意力的，是克洛伊的眼睛。
那雙眼睛裡，此時此刻正不斷閃過一絲極不穩定的猩紅光芒，但那光芒每次亮起，都像是被什麼東西強行掐滅般迅速黯淡下去。
“她想用技能，但用不出來。”虞念立刻看出了端倪，低聲對隊友說。
她想起初次在蜃川見麵時，用【超級偵探】窺探到的克洛伊的天賦麵板，那個強大到需要自身付出代價來限製的【因果律言】。
“她恐怕是之前強行過度使用了天賦技能，現在遭到反噬了。”虞念冷靜地分析。
克洛伊能這麼快抵達第七層，恐怕正是倚仗了這種不計後果的探查，試圖走出一條屬於她的捷徑，但顯然，代價巨大。
再看她身邊的蘭斯洛特，這位一向沉穩的騎士，此刻臉上寫滿了無法掩飾的擔憂。
她的注意力大半都放在狀態明顯不對的克洛伊身上，連帶著每一個微小的動作都透著一股沉重與滯澀。
這兩人身上都帶著傷，衣衫有幾處破損，沾染著汙跡，看起來頗為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