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木盒這麼重要,我得親自交到你手上我才放心,你要是願意,回老宅來住,爸爸照顧你保護你,也不算辜負你媽媽最後的托付……”
虞啟珩語氣裡帶著刻意的關切,小心翼翼的搬出虞念媽媽,虛情假意的話語讓虞念生理不適。
過去幾年,虞啟珩從未用過如此和善的語氣和虞念說話。
這個曾經對她冷眼相待的男人,此刻竟敢用母親的托付當借口?
雖然聽著惡心。
虞念卻根據他的話,瞬間就確認了,從前的舊公寓,大概率已經被盯上了。
虞念突然很想知道,當虞啟珩發現他口中“需要保護”的女兒,正是手刃他寶貝兒子的凶手時,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嗬……虞先生這時候倒是想起來我媽媽的托付了?怎麼,沒了你的乖兒子,想讓我這個前妻之女給你養老?”
虞念絲毫不留情麵,話語裡的諷刺意味如針一般刺向遲來的“慈父”。
“你!……念念,我是真的擔心你!爸爸以前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你理解一下爸爸……”虞啟珩一瞬間被虞念說急眼了,卻迅速調整狀態,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繼續扮演可笑的慈父。
“反正,這個木盒裡裝著你媽媽很重要的東西,你就算不回家住,也回來拿一趟吧,讓爸爸見你一麵,看到你安全無恙,爸爸才能放心……”
“行了,我過幾天回去拿,就這樣,沒什麼彆的事我掛了。”
虞念聽著這些話實在反胃,不耐煩的打斷了虞啟珩,撂下了電話。
她盯著黑下去的屏幕,指節微微發白。
血脈像一根頑固的絲線,即便腐朽發黑,仍固執地牽連著她和虞啟珩。
母親下葬那天,她的父親也一同死去了。
父親這個詞,已經一起陪葬進了墓地,活下來的隻是一個頂著相同皮囊的陌生人。
殺死虞安樂時,刀刃刺入血肉的觸感清晰可辨。她本可以順勢了結虞啟珩……那個念頭曾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但她最終還是沒有動手。
不是仁慈。而是某種更複雜的情緒:純粹的恨意裡,摻雜著一絲連她自己都不願承認的遲疑。就像此刻,明明知道該徹底斬斷,卻仍會為那通虛偽的電話感到刺痛。
窗外的樹被風吹動,沙沙作響,虞念輕輕呼出一口氣。
哪怕虞啟珩死了,她也無法真正讓虞啟珩這個人消失在自己的人生,因為他已經紮紮實實存在在自己的過往裡。
有些羈絆,終究無法用死亡來解。
可若說他罪不至死,虞念卻又不甘,她始終有要報複他們的恨意,從未因虞安樂的死順之消亡。
看來今天釀酒備貨的原計劃要先擱置了,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在家乖乖的。”虞念將滄瀾留在家裡,給她放了一堆她喜歡的玩具,輕輕揉了揉滄瀾的腦袋就出了門。
虞念驅車前往記憶中的地點。
早在進蓬萊島前她就訂了輛大g,她不愛開車,但特殊時期,打車還是沒有自己開車方便。
車開到郊區一個私人自建農場時,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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