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一腳踩住虞啟珩流血的手腕,傷口滲出的血立刻染上了鞋底。
虞啟珩痙攣的手指在血泊裡抓撓,像隻垂死的蜘蛛。
千影雙刃其中一把懸空在他脖頸上,刀尖抵住喉結,隨著他急促的呼吸微微顫動。
虞念點開係統麵板,佩戴上了【詭計欺詐師】的稱號。
“第一個問題。”
“當年……我媽不是抑鬱跳樓,是你推下去的,對嗎?”
虞啟珩大口喘著粗氣,冷汗和血水混合著流下。
他眼神躲閃,飛快地編織著謊言:“念念!當年你媽媽……確實不是自殺……是意外!真的是意外!那天,那天你媽媽心情不好,在露台上和我爭執了幾句,她自己腳下不穩就摔下去了!我攔都攔不住啊!”
虞念盯著虞啟珩的臉。
他的鼻梁在她眼中詭異地拉長了一截,像融化的蠟一樣緩慢下垂。
這是欺詐師稱號的效果,他在說謊。
“你說謊!那天下著小雨!爭執怎麼會爭執到露台上去!”
虞念見他居然還想用新的謊言掩蓋舊的謊言。胸口那股火猛地竄上來,燒得她牙根發酸。
刀光一閃,虞啟珩左耳落地。
“啊——!”他剛嚎出半聲,右臂便又少了塊肉。
“我說了,叫一聲,多割一片。彆妄想發出聲音把底下的人招來,在你尖叫前,我會先割斷你的舌頭,你大可試試。”虞念碾著斷耳冷笑。
虞啟珩把慘叫咬碎在牙關裡,隻剩粗重的喘息聲在胸腔震動。
斷耳處的血,順著他的脖頸往下流,在鎖骨窩積成了一小窪。
“那個欄杆比腰要高,怎麼可能腳下不穩摔下去。要麼自己翻過去……要麼,隻能是被推下去。你當我還是當年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嗎!”
虞念俯身湊近了一些,眼裡的冷漠,讓虞啟珩這個父親毛骨悚然。
安曼如因為剛才虞啟珩差點把自己推下樓,燃起了報複心。
她突然爬過來,一隻手抓住虞念的褲腳:“是謀殺!是他不肯簽離婚協議……”
虞啟珩捂著耳朵斷口處,一下轉過頭瞪著安曼如,目眥欲裂:“賤人!!你閉嘴!”
冰冷的刀鋒帶著虞念的恨意,精準地削下虞啟珩手臂上一片薄薄的皮肉。鮮血瞬間湧出,染紅了他的襯衫袖口。
虞啟珩疼得渾身抽搐,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卻還是隻敢死死壓抑著,不敢讓尖叫衝破喉嚨。
虞念的眼神沒有絲毫波動,仿佛看著一件死物。
她甚至沒有去看那片飄落在地的肉片,目光牢牢鎖在父親因劇痛和恐懼而扭曲的臉上。
千影雙刃一把插進虞啟珩大腿,另一把刀尖倏地插進安曼如指縫,嚇得安曼如連連後退。
“你閉嘴,讓她說。”虞念努力平緩自己的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
虞啟珩左手死死捂住嘴,指縫裡漏出壓抑的嗚咽。右手青筋暴起,攥住腿上的刀柄拚命搖晃。
可那短刃就像焊死在骨頭上似的,紋絲不動。
“那晚……”安曼如顫抖著縮在一邊,“你媽媽要他簽離婚協議,他不肯!他拿著刀對著你媽媽威脅要殺了她!我看見了,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